“殿下,你想杀了钱跃意吗?”
忽的,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夜郎西开了口。
这一语惊人,吓得池锦连忙回过头,只见夜郎西低着头,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阻碍了殿下路的人,杀掉就好了。
池锦捧起夜郎西的脸,他的眼神如常,眉宇间的病态更重了,他回望着他的殿下,弯起了一双漂亮的眉眼,问道,“殿下怎么了?”
这幅模样,俨然刚才说那句话的人,并不是他。
“你刚刚说什么?”
池锦盯着夜郎西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在他的眼里看出些什么来。
夜郎西扬起嘴角,他戴着的面纱随风而飘起,露出了面纱下正在笑着的一张俊颜。
“没有呀,殿下是听错了吧?”
闻言,池锦狐疑的再三看了几眼夜郎西,不,她没有听错,就是他说的。
既然夜郎西不承认,池锦也就不再过问了,而是替他戴好面纱,一起走下了城墙。
了解了边关的具体情况,在当晚,池锦就找来了北海城的县令钱跃意。
彼时,她还在府衙里与月如意拍着马屁,衙内美酒佳肴伺候着,可是不比三皇女府差多少。
“三皇女殿下,这……”
听着来传信的人的话,钱跃意这心里七上八下,也猜到了几分太女殿下叫她去的目的是什么了。
北海城一事是瞒不住的,只是这几年仗着有三皇女以及朝堂里的那些大臣们撑腰,钱跃意日子过得潇洒,胆子也越发大胆起来。
可说到底,这太女殿下也是未来的储君,她得罪不起的啊!
月如意白了一眼胆小怕事的钱跃意,嗤笑道,“怕什么?尽管去,死咬住不让她查账本就行了,其他的就算知道又如何?”
这里,她月如意就是地头蛇。
反正再过几天,月锦凰就得死在这里了,一个将死之人,就更是没什么好怕的了。
得到了三皇女的话,钱跃意的底气蹭蹭蹭的就上来了,他抬头挺胸的跟随着那小厮去了城主府。
果不其然,太女殿下一开口就是索要账本。
“这……太女殿下,不是下官不给,实在是这账本下官已经核实多次,又是朝廷的帐,若是没有女皇的口谕,谁都不能私自查看账本的。”
身后有人撑腰,钱跃意谎话便张嘴就来,这北海城距离皇城千里之远,女皇的口谕没个三五天到不了这里。
李东丽知道这是钱跃意想耍无赖,但也无可奈何,这就是钱跃意的惯用伎俩,以往有朝廷官员来了这,她就是一口咬定不给查。
那些官员或许是查到了钱跃意背后的靠山不是好惹的,也就不了了之了,有些更是被钱跃意直接用金子给收买了。
池锦想起了女皇在临行前给的那枚令牌,于是拿了出来。
钱跃意也是科举出身,她当然认得这东西,见此令牌者如见女皇。
“这这这……太女殿下那账本并无错漏,无需再查啊,下官已经核实了多次了。”
钱跃意这会儿只觉得自己的手脚虚浮,有些无力,他是在没料到,随口胡诌的一个理由,这太女殿下竟还真的拿出了令牌来!
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