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可是你最爱吃的熏鸡,您尝尝,可还是那个味道。”
味道怎么可能会变,朱厚熜刚想上手去撕鸡肉,突然想到刚刚沈昱的话,手又缩了回来。
伙计顿时一愣,奇怪道:“殿下你这是何故,难道这鸡味道不对?”
“这倒不是。”朱厚熜摆了摆手,突然问道:“我问你件事,最近市面上的粮食价格如何?”
“哟,殿下你怎么还关心起这个来。”伙计有些意外,接着便苦着脸道:“既然殿下问起,那小的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不瞒你说,最近这粮食那是一天一个价,春天时粮价还在三、四百文左右徘徊,可自从王爷求雨之后,这粮价噌噌地往上涨,昨天涨都到了九百文,今天再去瞧,你猜怎么着?九百五十文。”
朱厚熜对粮价并没有什么概念,不过听到这个价格似乎也不怎么高,毕竟自己每次来这蜀香园,没个几十两都未必能走出去。
“才九百多文,也算不得什么离谱。”朱厚熜松了口气,又去想撕鸡肉时,那伙计惊讶道:“这还不离谱?爷,这是你觉得米价便宜,在我们眼里,这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要是米价再这么涨下去,我这一个月赚的钱怕是养活一家老小都不够了。”
朱厚熜伸向熏鸡的手停了下来,惊讶道:“真的这么严重?”
“当真。”
“看来还是昱哥儿说的对,我这顿饭的确是有些浪费了。”朱厚熜缓缓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吩咐道:“告诉后面的厨子,没做的菜就不要再做了,另外再上壶酒来,别的就不要了。”
伙计脸一黑,没想到自己痛快痛快嘴,却把赚到手的银子硬给推了回去,这件事要是让掌柜的知道是自己多嘴,非得把自己给扇一边去。
等伙计走后,朱厚熜这才抓下一根鸡大腿,直接吃了起来,一边吃自己还一边感慨道:“这次跟昱哥儿出来就对了,要不是昱哥儿提醒,我都不知道现在的粮价居然涨得这么离谱,那王县令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不把粮价给平下来?”
沈昱想了想,轻声道:“恐怕这件事不是沈大人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毕竟涨价的是商家,他总不能让人家赔本去卖吧?要是惹恼了这些粮商,直接把粮铺一关,怕是安陆州的百姓立刻就得乱起来。”
“难道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朱厚熜一边吃,一边好奇地问道。
“倒也不是没有。”沈昱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轻声道:“湖广自古便为鱼米之乡,一向不缺粮食的,我听人说王府中便囤有大量粮食,只要王爷肯捐献出来,让百姓平稳渡过今年便可。”
“这……”朱厚熜顿时一愣,接着讪笑道:“昱哥儿不要看我,我可没有本事做我爹的主,要不你把这些话跟我爹说一遍,看他同不同意捐出来。”
沈昱不由苦笑道:“我要是敢跟王爷说这件事,他肯定立刻就得把我赶出来。”
“所以说,还是喝酒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