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样做的最大原因就是李予之前的那个感觉。
勾魂使要说的事情应该跟这个有关,只要先一步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从中找出理由跟借口来应付白子。
我再也不想被白子找到借口来奴役了!李予在心中默默的发誓。
那只生物满意的收起镜子,然后直接从关闭的门穿了进去。
李予四人赶紧跑了过去,暗中贴到了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去。
黑暗的房间只有散发着翠绿光芒的生物照耀了视野,点点光粒被这个生物一挥手落到了沉睡的病人鼻中。
这些病人转而进入到更深沉的睡眠。
长的好丑啊。江菀看清了翠色生物的模样,矮小的身材跟西欧的地精一样,长长的耳朵从圆帽上穿过,肤色也是绿色的,两只眼睛又大又凸,尖细的鼻子堪比匹诺曹。
唯有不时发出的声音却十分好听。
翠色生物拿着镜子对着那名乐善好施的老人,一道绿色光幕照到了老人额头,紧接着如同幻灯片一样,一个画面映射在墙上。
这面墙上映放着老人的一生。
年少的苦难培养了他吃苦耐劳的性格,青年的打拼废寝忘食,到了成年,他已经有了不小的事业,他将家人接进城里享受新的生活。
不止如此,有着良好家境的他常常帮助他人,就算是在那个人为的灾难中也是如此。即便他那时也已经十分落魄。
一幕幕的影像播放着他的所有记忆,窥视的李予等人也不由得动容。
这些记忆不止因为那份执着的善良,也因为老一代的奋斗。
他们是时代的见证者,从贫困到如今的富有。
也从当时的淳朴看到了现代人的多变。
有一些人改变自己融入到这个多变的社会,但也有一部分人跟这名老人一样,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自己的朴实。
这让李予想起了那一句话。
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记忆结束,翠色生物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咧起大嘴笑出声。
盖住老人的被子被掀开,露出了老人的心脏。
李予记得老人的病是心脏有问题,这个从未见过的生物到底想做什么?
接下来的一幕,告诉了李予答案。
三指伸出,指甲变得又尖又细,此时一股特殊的灵力波动散发出来。
这股灵力波动让李予几人十分熟悉。
“怎么会是勾魂使的灵力波动!”
李予轻声惊呼。
举起的手出乎李予等人的预料毫不留情的插入老者的心脏,血,扑哧一下激射出来。
见到翠色生物行凶,江菀想冲进去却被李予抓住。
“来不及了,再看看。”
病房里,翠色生物兴奋的拿着老者的心脏开始啃吃,画面十分血腥,一些肉的残渣黏在它的嘴边显得异常恶心。
等到翠色生物满足的吃完后,它将两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胸前,用力一扯!
没有痛苦的表情,撕裂自己的就好像是脱下一件衣服一样轻松,它毫不在意的露出了自己那跳动的心脏。
赤红的心脏被翠色生物从自己的体内拿出,没有心脏它丝毫不受影响,直接将其重新放入老者的心脏处。
那些光粒开始汇集到老者的伤处,将血迹消除,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慢慢的,老者重新恢复了呼吸,而且心脏跳动比以往更要强壮。
翠色生物高兴的拍了拍手,但转眼间似乎察觉到什么,一下子直接消失在李予眼前。
李予等人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不过在感知到那股灵力波动便豁然了。
走廊的灯闪烁不定,阴冷的风凭空而来,一道前几天还见到的熟悉身影莅临人间。
李予眼皮直跳,面对白子,他完全落入下风。
“从人间的时间来看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你们鬼鬼祟祟的站在走廊里做什么?”
冷声质问,白子飘在空中俯视几人。
“我饿了,医生不让吃宵夜,我打算偷溜出去吃。”
很白痴的回答,白子眨了眨眼睛没有深究。
“我找到了三天前在这家医院工作的勾魂使。”
“有什么发现!”李予急促道。
接下来的答案可是关乎我的未来啊,拜托,不要让白子抓到借口让我打白工啊!
“灵脉的失控已经开始影响地府了。”
李予愣住了,不可置信的道:“灵脉难道不只是出现失衡吗?”
“你的驱魔师协会是这样告诉你的吗?”白子冰冷的说,然后转头看向江菀,“你看到的勾魂使当时是对你说,它们希望你能除掉那只有着与它们一样灵力波动的妖魔。”
“原来那是妖魔。它们为什么想我除掉它?”
“因为那只妖魔是它们本身突变而成,因为担心被连累,所以它们选择对地府隐瞒了这类事。幸好,你不懂勾魂使的语言,而且也多亏了李予召唤黑子我们才能知道地府已经出现了变化。”
李予上前一步,严肃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驱魔师应该在灵脉失控后接触到不少提前突破封印的存在以及一些突变进化的妖魔。这种情况,也出现在了地府。”
白子顿了顿,又道:“灵脉失控所以就连勾魂使也产生了异变,成为了介于妖魔与勾魂使之间的存在。”
“可是那种存在似乎是善良的,这难道不好吗?”司徒南月说道。
白子冷笑一声:“治愈他人对吗?我们已经知道了,但这只是一面。前身为勾魂使的它们对于善良的人它们会救治他,但对于坏人,它们则会吃掉对方健康的部位。现在,你们还认为它们是善良吗?”
对待善良是白色的光。
对待邪恶是黑色的暗。
不止是妖魔突变,就连地府勾魂使也产生突变成为了异类。
这种站在善与恶边缘的存在,让司徒南月难以为它们定义。
“地府打算怎么处理?”李予冷静的问。
“无可奉告。这次你提供的情报价值很大,所以追究茱莉亚与洛寒风交易奈落之花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等等,这关我什么事。”
“被拘捕的人说是由你为茱莉亚护航的。”
“啊!那只是个意外。”
“再见。”
干脆的道别,哗的一阵风吹过,白子不见,走廊上又只剩下李予四人。
“哎,算了。这件事南月你去汇报给驱魔协会。我们有的忙了。”
“关我们什么事?白子不是说由地府处理吗?”江菀不解道。
“地府为确保勾魂使不再出现异变以及对其他部门与地域的检查一定会进行大整顿。地府收缩人力,滞留各界的死者一定会增多,一旦生出怨念又是我们驱魔师的事情。这种可能,以你的脑容量来说理应不难想到。”樱奈替李予解释。
“有个百科全书,我干嘛自己要想,浪费我珍贵的脑细胞。”
“再这样下去,你的脑细胞会变成懒惰细胞。”
“总好过你连糖跟盐都傻傻分不清楚。”
“那你告诉我,再将那只翠色生物放在你眼前,你杀还是不杀。”
江菀被问到了,白子说过这只生物对待善人就会治愈对方的顽疾,但是对待恶人就会不留情的抹杀对方。
以驱魔师的角度来看,伤害人类的妖魔都是有罪的。
但翠色生物的行为却是站在边缘。
它们治愈善良的人,处罚邪恶的人,这对很多人类来说相当于美国漫画里的英雄。
只是,很难选择啊,驱魔师必须保护人类,但是死者又是做过坏事的恶人。
“这种事有什么好烦恼的。”李予敲了下沉思的江菀。
“那你说你会怎么办?”
李予掏着耳朵。
“就算避过法律,逃过妖魔的爪牙,人的灵魂最终都会回到地府接受审判。下辈子是人是猪,是树是花,是风是水,一切皆有各自的因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