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江菀，真的不对。你真的以为这只火乌女能够成功的将那些妖魔全部带往异世界吗？你真的明白妖魔这个种族吗？”
“作为兵器的悲哀，我真的懂。”
李予沉默，江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她，哭了。
“从出生就已经决定好往后的道路，只作为家族的兵器，不能有感情，不能有未来，不能有自由。我的哥哥，他告诉我，这样的他，真的好痛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从前，在从前之中又有许多不愿谈及的故事，即使成为了亲密的夫妻，仍然需要藏匿起那些从前。
所以到头来，我们是不是只能比较彼此的过去，谁更痛苦呢？
“是啊，作为兵器出生，的确是悲哀的事情。但是江菀，我们驱魔师与妖魔鏖战了几千年，又怎么不能了解这个种族呢？它们不会容忍自己的族群被火乌女这样一只莫名其妙的妖魔带走。你想引发新的妖魔战争吗？”
李予字字厚重，这让江菀开始彷徨。
新的妖魔战争？那是什么？
李予看出了江菀的不解。
“假定人间界有阴阳之分，那么我们人类就是阳，妖魔就是阴。同处一个世界，阴发生了异变，那必将会影响到阳。”
阴变则阳异。
江菀的脑海里回想出了那次的战斗，哥哥一人独对铸剑谷精英，最后只留下一道看不清的背影。
特别的，孤独。
“这是一场抢夺子民的战争，为了让各自的族系延续下去，大妖魔们不会让火乌女带走自己的族民，他们也不会放下自己的骄傲跟随这样一个诞生不久的妖魔。所以不可避免，会有不少的人类将卷入这场妖魔内战。江菀，你想见到那些因为战争而失去家庭的人吗，你想见到街边失去双脚的人吗，你想见到高楼大厦全部化为灰飞的城市吗？你真的，想见到那样一个世界吗？”
两人对视，都在等待对方的下一句，彷徨的心感染到了李予所说的悲伤，那样的世界，那样的痛苦，那样的结局。
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吗？都将是我一手造成的吗？
江菀动摇了。
突然，江菀的火翼一阵抖动，一个女子模样由火焰构成出现，插入到了两人的对话之中。
“不，只需要你们驱魔师帮助我们，阻止现实世界的大妖魔们，我就可以平安将这些愿意跟随我的妖魔带离你们的世界，这样就可以避免妖魔内战。”
江菀闻言，眼前一亮，对啊，人间界又不止是妖魔才有力量，与妖魔战斗，是驱魔师的天职！
李予见到火乌女出现就知道刚才的话白说了，恼怒的望了火乌女一眼道：“驱魔师与妖魔之间有契约，我们不能插手妖魔的内战。而妖魔也不被允许插手人类与驱魔师之间的内战。”
这是一种双向的互补。
在历史上，人类针对驱魔师这种掌握灵力的奇人异士动过很多次武，这让驱魔师损失很大。
毕竟，人类有时候比妖魔还要恶毒，狡猾。
所以为了驱魔师的延续，妖魔便与驱魔师做出了这样的契约。
凡是种族内战，对方都不被允许插手。
“真的要拒绝吗？只要你们帮我们脱离，妖魔种族就会减少三分之一的族群，这样就算你们对妖魔再次讨伐，胜率将会大大增加。往后，人间界将再无妖魔，而你们会是唯一的正义。”
妖言再起，迷失了人心，迷乱了眼前的人。
“我们，是正义的。”
江菀的眼睛蒙上了一片嫣红。
“我总算知道你是怎么迷惑人心，控制精英级驱魔师了。该死的寄生种！”
李予恨恨道，但他却又无能为力，战兽力量损耗太大，与江菀对拼一击，身体也受了重伤。
火乌女轻声一笑，并不回答，再度化成了火翼。
江菀高举七星剑，漠然道：“我们，开辟人类的未来。”
“不要！小菀。”
南月在远处奔来呼喊道，她手持弓箭，眼见剑即将落下，一道光箭便射出，让七星剑斩偏。
江菀看向南月，南月是她最好的挚友，但此刻，就算是挚友，挡在我的路前，也不行！
李予拼命挪动身体，但也赶不上江菀的速度，他张开嘴，不敢相信江菀竟然对南月举起了剑。
心在颤抖，眼神想要偏离不想见到鲜血四溅的场景，但又不得不紧盯着这两人。
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学徒，都是陪伴自己的朋友，李予又如何能忍心见到两人之中有任何一人发生意外，更遑论下手的人又是两人中的一个。
伤了一个，另一个清醒后将会承受多大的痛苦？
而且，李予头一次感觉到，江菀与南月在自己的心里到底有多重。
剑落，刺目的火光盖住了那两人，威压的风让李予迷了眼睛，卡雅不忍回头，只能将怒意发泄到眼前的妖魔身上，枪声不绝于耳。
就这样结束了吗？李予再一次的，阔别许久的产生了那种久违的感觉。
绝望。
灵魂之中，那个被封印的张狂者，肆意的狂笑。
不，不对，没有结束，忽然之间，李予看到了希望。
一条火红长鞭卷住了江菀的剑，而南月此刻则被人拥入怀中丝毫无恙。
“借你的话来说，我出场的时机那么好，主角光环妥妥的。”
卢安笑着对李予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