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道:“所以你假装来跟我道别,然后跟踪我,从而找到云尔,那么昨晚的石子也是你扔的?”
绍剑笑道:“不错!我就是为了让你感到安心!”
姜先生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大笑:“看来我的计谋根本不及你半分,你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脑筋,我就败了,哈哈!”
绍剑也大笑:“我就当你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玩笑话!”
姜先生突然又问:“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
绍剑笑道:“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是今天我却想明白了!”
姜先生恳求的目光看着绍剑说道:“那么你可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绍剑望了一眼姜先生,然后点了点头。
姜先生满意的流出了最后一滴泪水,然后突然纵身一跳,身子一斜冲向了单孤烟,单孤烟眼见形势危急,拔枪弹,子弹这次却很容易打进了姜先生的胸膛,不偏不倚。
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可是似乎谁都没有感到意外,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情感,偏偏就这样生了。
而一阵风吹过,姜先生已经倒在了地方,一动不动,就像是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样,而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连长风万里也惊呆了。
他一拥而上抱住姜先生,而风静静的吹,即使冷风刺骨,他也是静静的望着姜先生,眼里没有一丝悔恨,而是再平静不过的笑容。
长风万里慢慢说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云尔走到姜先生跟前慢慢流出了泪水,有时候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结束,反而是一种解脱的象征。
姜先生死了,可是除了陷入疯狂的单孤烟意外,其他人都感觉很平静,她就像是秋天的落叶一般,冬天来了,她也悄悄脱下绿色以及辉煌的外套静静落到地面,最后变成一把黄土随着风消逝在所有人的眼前。
单孤烟大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到底是谁?”
可是没人回答他,也没有人理会他。
长风万里望着逝去的风,来往的云儿,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刀子已经深深插进了内脏,而他也倒在了血泊中,和姜先生倒在了一起。
雪花落下,冬天的花只有白色的,所以浪漫是没有了,可是血色的大地却将二人融为一体,烫的血液渐渐冰冷,可是他们却相互依偎,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云尔抱起二人走进后堂,单孤烟却消失不见了,就像他打在姜先生胸膛的子弹一般,此刻再也没人问津。
绍剑却悄然离去了。
宫娥跟在身后问道:“她为什么选择死?”
绍剑静静的说道:“因为她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
宫娥又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秘密到底什么?”
绍剑淡淡笑了一声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宫娥骂道:“难道你真的要为那个老女人守住这个秘密?”
绍剑道:“若是告诉了别人,秘密又怎会叫秘密?”
宫娥又问:“那到底陈珀来了没有?”
绍剑道:“已经来了,不过他又走了!”
宫娥道:“他为什么来了又走?”
绍剑摸了摸头说道:“因为他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宫娥道:“这么说上官一枝是那天是自己要去的?”
绍剑叹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雪花又悄悄的落下来,一切往事随风,一切世事被雪掩埋在地底直到融化,而有些秘密始终藏在了人的心里,也许那些秘密直到现在也还是秘密。
云尔走进了祠堂,祠堂前的春知与冬乔以及秋夕依然跪在灵位前,只是现在灵位又多了两个,少了一个。
云尔拿起了自己的灵位轻声笑了笑,灵位牌很轻,比其他的灵位牌都要轻,他走出门外,将灵位牌轻轻掰开。
里面落下一张黄的纸条,纸条皱皱巴巴似乎被人看了很久,也许是每年每月每日每时每刻都在看,纸条上却没有写着其他,只是一个生辰八字:单孤烟,辛未,丁酉,己丑,丁卯,辛未年秋月卯时出生,一声注定孤独,名为孤烟。
云尔看后又慢慢讲纸条撕得粉碎,碎片随着雪花不知飘到了哪里,但是最后一定是什么也不剩。
有些事情太奇怪了,明明轰轰烈烈的展开,却是草草收场了,云尔与单孤烟的决斗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无论多么惊天的事情生,可是如今却只是在一段对话后就结束了,难道是因为这些事情永远都不会有结局,也许只是因为早已注定了结局,所以无论是谁来结束这件事情,都会只是草草收场。
因为这件事早已在姜先生的心里画上了句号,她等待的也许不是光明,也许她一直在等的东西叫做悲伤,绍剑的出现或是不出现,其实结局已定。
若是绍剑不来,难道姜先生就不会死?她心中的秘密又有谁知道?既然谁也不知道,那么她到底活着干什么?有时候死绝对不是结束,而是一种妥协。她妥协的原因是那张已经被撕碎而随风飘扬的纸,上面的字迹很深,可是也很浅,画在了她的心里,可是却画不进世人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