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妄(2 / 2)

“既然程少爱喝酒,齐历,去找几个酒量好的陪陪,记我帐上,务必得把程少喝高兴了。”贺时鸣淡淡地吩咐一旁的属下。

蜷在他怀里的乔曦感受到了他话语中不显山露水的血腥气,有些怕,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陈泽好歹也是陵城有头有脸的权贵公子,但在他面前就连做小伏低也不够格。这是乔曦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他这个名字的份量,怕是远远不止她想的那么简单。

“七爷,您放心。”齐厉同情的看了眼程泽,自家老板的手段在圈子里是出名的狠,那喝高兴三个字听着轻飘飘,却全是杀伐。

直到出了会所,贺时鸣依旧抱着她,她很轻,抱在怀里没什么重量,丝毫不秤手。一路上他没说话,她耳边回响的全是他有力的心跳声。

那台深紫色的rolls-royceghost早早候在会所大门。

乔曦看着这车,觉得这也许就是宿命。

见贺时鸣出来,下属上前拉开车门,他俯身把乔曦放在后座,动作算不上温柔。

“七爷...”乔曦见他要走,下意识伸手胡乱一抓。

贺时鸣眯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被她攥在手里,乔曦这才发现这个举动太过逾越了

,倏然一下松开手掌,垂着头,“对不起...”

“倒没看出来,你还挺缠人的。”他话里全是淡淡的戏谑,听得出心情不错。

乔曦的大脑早就乱了,如何抵的过男人游刃有余的玩笑,只是讷讷的看着他。

贺时鸣突然发现她有点像贺时筝新养的那只布偶猫,看上去像小仙女,实则呆傻的很。

等贺时鸣上了车,乔曦觉得后排的空间陡然变的逼仄起来。其实这车后排空间很大,把腿撑直也绰绰有余。

车内放着怀旧的粤语歌单,如泣如诉的女嗓,如梦如幻的迷茫,乔曦的心随着那一上一下的旋律起伏不定,也听不进去唱的是什么。

只依稀分辨出一句歌词,“终须都归还,无畏多贪”

“先喝点水缓缓。”贺时鸣从储物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过瓶盖递了过去,乔曦接过后,他又对副驾驶的下属吩咐了句,说打电话给张姨,让她做碗醒酒汤备着。

乔曦喝了水,冰凉的液体滚过喉咙,丝毫带不走燥热,太热了,她整个人要被烧起来了。

车内的空气凝固,暖气开的很足,更让她觉得闷。

“....我可以开窗户吗?”她侧头看着贺时鸣,犹豫的说出这句话。

说完又后悔了,她这举动实在是太矫情了。

“我会吃了你吗?”他笑着看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小女孩刚刚那么大胆子往他身上撞,现在却连开个窗户都要经过他允许。

乔曦抿嘴,不答话,窗户开一半,风漏了进来,吹起她早已缭乱的长发,窗外的风景不断往后退去,车速很快,街道两旁的路灯连成一条模糊的光影。

整个世界都是不具象的,属虚妄。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她不知道车是要开去哪,但也没问,她不是可以决定方向的那个人。

心下那种不安感早已被风吹散了,此刻只剩下绝对的静。

不合时宜的冷静。

无论这车开去哪,对她来说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人既然选择一头扎进了雾里,还管什么方向亦或前路呢?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车

在一道雕花铁门前停下。乔曦看着铁门缓缓打开,才放缓的心又高高悬起。

这是一栋隐秘在树林里的别墅,全现代化的玻璃屋风格,地段也好,是陵城寸土寸金的富人区。

贺时鸣替乔曦拉开车门,她刚踏出一只脚,就停了动作,看着四周环境,优雅而静谧,别墅内灯火通明,像落在人间的一颗星,美好的不真实。

有些犹豫,更多的是惶恐,她本能的对这些过于童话的,梦幻的东西,有种抗拒。

直觉那不是她该碰的。

“怎么?下车也得我抱啊?”贺时鸣懒懒地把一只手搭在车门上,明目张胆的调戏她。

他背对着玻璃屋,溶溶星光从身后而来,于他身前投下一寸阴影。

而她恰好就被圈在那一方窄小的阴影当中。

乔曦觉得为什么这样浮浪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丝毫不让她反感。

“我、我自己走就好。”她赶紧从车上下来,站在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

绝对的安全距离。

贺时鸣笑着看了她一眼,也没管她,只是低低说了一句跟着我,就自顾自的往前走。

乔曦乖巧的跟着在他身后,进了门后,她问要不要换鞋。

贺时鸣指了指旁边的柜子,“自己拿。”

乔曦打开柜子,里头摆着几双居家拖鞋,样式都是一致,只是分了两种色系。一种深蓝一种薄荷绿色。

很明显,薄荷绿的是女款。

她拿起一双全新未拆的,问:“七爷,我能不能穿这双新的。”

贺时鸣眉心一蹙,只觉得她来来回回问的问题都是雷人,从能不能开窗户到能不能穿双新拖鞋。

都是些什么破玩意还用得着来过问他?

乔曦见他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太事多,悻悻放下那双新的。她直觉那双拆过封的女鞋有别的女人穿过,莫名其妙的产生抵触心理。

想了几秒,还是妥协,泄气的去探那双被人穿过的,指尖还未触到鞋面,手腕忽然就被人扣住了。

贺时鸣扳过她的身子,轻柔地捏她的脸,用哄小孩的语气对她说:“乔曦,随意点好吗?你能不能别这

么紧张,我难道真会吃了你不成?”

说完,他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对,想了两秒,顽劣的勾了下她下巴,笑着凑近她:

“不过....那也说不准....”

乔曦愣愣地看他,只觉得心脏的负荷在今晚已被他探到了阈值。

大抵这么下去就是往药石无医的路上积重难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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