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鸣发现她是真的挺倔强一小姑娘,手掌扳正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到底?”
这么一抬头,正好看到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这台车招摇,男人也招摇,这样引人遐想的姿势更招摇,已经有好几个女生对着这边指指点点,很是兴奋,不知道在说什么。
夜灯霓虹,从未这么亮过。像聚光灯。
“吃了、吃了!”她紧闭着眼,吞吞吐吐,酡红爬上白皙,是一块沁了血的玉。
她想,快放过她吧!这大少爷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贺时鸣满意的看她,嗤声道:早这样听话不就成了?
进了车内,他让乔曦把高跟鞋脱了,说是车座底下开了暖风,怕车上铺的木地板踩着冷,又拿了块羊毛毯让她搁脚。
羊毛毯是浅咖色,上面h的logo惹眼,踩在脚底下很柔软,暖风扑在脚背,寒冷一扫而空,她第一次有了种被人当作“公主”的感觉,看着自己的脚,抿嘴笑了笑,又侧头去看他。
贺时鸣正阖着眼,倚在一边,也不知是不是累了,整个人透出一种被温泉浸泡过后慵倦颓唐的质感,车内的
光线昏暗,浓郁的阴影落在他的侧脸,勾勒出迷离的线条。
正要收回目光,男人忽然侧过头来看她。目光一时间对上,乔曦本能的想逃走,可惜他似乎比她更懂她自己,伸手揽住她的腰,把人给提了过去。
“又偷看我?”格外低醉的嗓音,他的唇瓣离她很近,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擦过她的耳廓。
“哪有又啊?”她抬眼去看他,转头的瞬间,耳廓与那微凉摩擦出花火。
贺时鸣:“在片场那次不是你偷看我?”
乔曦被抓住了小辫子,只能语塞,抿着嘴不说话。
她倔强的看他,眼里似有烟花,在寂静的夜里绚丽绽放,花谢,下坠,星子都碎碎地落在他心上。
贺时鸣一时被蛊住了,下意识去捂她的眼睛。
“别这么看我,曦曦。”
“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忍不住。”贺时鸣用另一只手把她圈紧,头埋进她的颈窝,嗅着她的香气。
很淡的一句话,却是一颗火种,投入干草垛。
“忍不住什么....”乔曦不自觉放低声音,唯恐声音大了,会惊扰一场靡靡旖梦。
贺时鸣止不住勾起唇角,心想,这真是他见过最拙劣的装傻了。
她看似天真,却太懂怎么勾引他。他受不了她这种“拙劣”。
男人蒙住她双眼的手移至她的后脑勺,加了力道,迫使她凑近,两人的鼻尖相触,呼吸纠缠在一起。
“忍不住想碰你。”他低声把情话送入她的心尖。
一个吻顺理成章的发生。少了那种窒息感,这样脉脉温情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她很难置信,却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在她面前既然一直都是禁欲的,某个看似核心的话题从未被他提起过。
他这般白壁买歌笑的男人还有克制的一面。
好荒诞....
怕这对话继续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她赶忙转移话题,“...七爷,我过几天想住在医院,我弟弟要化疗,我想去陪陪他。”
提到她弟弟,贺时鸣这才想起来有正事还没跟乔曦说,“你弟弟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我让人
预留了华瑞的病房,专家也打了招呼,你若是同意,马上就能接你弟弟转院。”
乔曦眼中划过错愕,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若说喂资源,一掷千金,捧她,这些尚且在他对情人宠爱的范畴之内,那为他弟弟做这些是为什么?
“华瑞的病房一向都很紧张,若非提前预约肯定没有空床,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她很想拒绝他过多的好意,但他的每一招都落在她的命脉上,根本容不得她拒绝。
贺时鸣不正面回答,只说:“我家曦曦想要的东西,还能没有吗?”
乔曦一时无声。手越过他,去开车窗。玻璃降下四分之一,一点点冷风透了进来,带进了一丝新鲜的凉意。
她需要一丝风让她不那么混沌,只可惜脑子依旧杂乱无比。
下一秒,她环住他的脖子,鼻尖凑近他,只剩下一毫米的距离,两人的呼吸又一次缠在了一起。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她吸了吸鼻子,有些酸楚,“你图什么啊....”
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特别,你图什么啊?
贺时鸣哑然,今天实在被她一招一招的打到措手不及,倒不是她抛出了多么深刻的难题,反而是最简单最纯真的东西最让人愕然。
她时不时流露的赤子之心让他隐隐有偏航的预感。
她不该是这样的。
他也不该是这样。
贺时鸣敛去那些不知名的情绪,勾起她下巴,反问她:“你说我图你什么?”
凤眸里沾着热意,在她身上暧昧的巡睃,意图不言而喻。
乔曦轻忍片刻,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嗯,让我想想吧。”
贺时鸣笑了声,也没说话,只是在思考,她一个傻的能想出什么花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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