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马三破提了“纸馄饨”,马蒙又叫了两个庄客,径直到贝二郎家里来。
到了左侧庄客的住处,就见到贝二郎提着那只鸡向家里人炫耀。周围的邻居围过来,人人羡慕,问贝二郎在码头做活的事。吉路到底是庄里的人,许多人跟他相熟,左右现在无事,到码头挣些工钱总是好的,强似闲在家里无事。
看见这一幕,马蒙心中更加生气,指着贝二郎道“你这小贼,吃里扒外,过来吃打!”
贝二郎自着怒气冲冲的马蒙,犹自不觉得害怕,口中道“大官人好没道理,我凭着力气帮人做活赚钱,自买只鸡吃,凭什么挨打。这些日子天天清汤寡水,哪个受得了!”
马蒙厉声道“入我家,端我家的碗,便就服我的管!你是我家奴仆,做活赚的钱都是我的,买的鸡自然也是我的,你自己家吃,不怕撑死!我好心让你拿到后厨,饶你这一次,万没想到你一身贼胆,竟在我面前跑掉,拿回家里来!再跑给我看,能跑到哪里去!”
贝二郎的父亲贝宁见不是路,忙从儿子手中夺了鸡来,递到马蒙面前道“大官人息怒。这鸡我们不吃了,大官人拿走就好。”
马蒙一手把鸡打在地上,口中道“我家大业大,金山银山都有,要你一只鸡做什么!你儿子坏了我家的规矩,让我颜面无光,快快过来受罚!”
贝二郎年少,根本不觉得害怕,见那只鸡在地朴楞楞地跳,弯腰去抓,口中道“我好好做活赚一为一只鸡,又不许我们吃,又说不稀罕,说的什么话。”
马蒙见周围的庄客都在看笑话,铁青着脸,对马三破道“这小贼没得救了!若不狠狠教训,以后不知做出什么吃里扒外的事来!与我抓住了,今日让他屁股开花!”
马三破叹了口气,招呼同来的两个庄客,上前一把抓住贝二郎,死死挟住,抱到马蒙面前。
马蒙让人把贝二郎死死按住,屁股高高翘起来,举起手中的纸馄饨,高声道“让你不知死!”
一边说着,手中纸包的木棒打在贝二郎的屁股上。贝二郎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不由一声惨叫。
贝宁见了哪里忍得住,忙上前抱住马蒙的手“大官人,他还是个孩子,饶过这一回!”
马蒙恶狠狠地把贝宁一脚踢开“今日饶了他,明日就不知道多少人要背叛我!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打!你们这些贱坯,以前在我家里偷奸耍滑,我都看在眼里,不与你们计较罢了。现在我遇到了一点难处,一个一个便就起了异心!哼,我活了几十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等到有一日,我重新发达,你们才知道现在错在哪里!看好了,不能与我同患难,这就是下场!”
说完,重重一棒打在贝二郎的屁股上。
周围的庄客看着,都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有些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