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竦不耐烦地道“告诉他们,知州前来巡视,不得碍事!”
蒙大海听命,拨马向前,对前面的人高声道“本州知州相公,前来永城巡视!尔等既是巡视地方的乡兵,可随我们身后,防备盗贼!”
说完,把夏竦的印信向前面的人展示了一番,让他们把路让出来。
十三郎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随便找路上的一群人一问,便是知州。急忙吩咐手下让到路边,自己到蒙大海身边,小声道“官人,知县官人听说知州相公要到本县,特意吩咐了小的等不可怠慢。却不想今日真地遇到了贵人。放心,有十三郎在,必然一路无事!”
蒙大海听了吃惊,急忙到夏竦身边,把十三郎的话说给夏竦听,道“相公,却不想永城县已经知道了我们要来,特意派了人前来迎接。”
听了这话,夏竦大怒“我此次来永城,是临时起意,走前才告诉州里官员。这个永城知县,如何早早就知道此事!擅自打听上司,这还了得!来呀,速速去营田务衙门!”
一众随从的护卫得了夏竦吩咐,快马加鞭,向前而去。
十三郎一行都没有马,看着前边远去的夏竦一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发了一会呆,才道“作怪,明明说好带着他们去衙门,怎么撇下我们就走了!”
夏竦在路上再不耽搁,当日中午就到了营田务衙门。一问,果然不错,杜中宵早早就已经到了这里迎接自己。冷笑一声,夏竦吩咐随从去知会杜中宵,出来迎接。
杜中宵听说夏竦到了衙门外,心中暗怪十三郎等人不靠谱,急忙带着乔保平一行迎了出来。
见礼毕,夏竦阴沉着脸,随着杜中宵理了营田务衙门。到了厅堂落座,沉声道“杜知县,你是永城知县,怎么今日恰好到了营田务来?”
杜中宵拱手“因听闻相公前来,下官特来此处等候。”
夏竦一怔,却没想到杜中宵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倒高看他一眼。打听了到了上官行踪,早早前来迎接没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倒是有点胆量。
看着杜中宵,夏竦眯起眼睛,沉声道“我是临时起意到永城来,知县如何早早知晓?”
杜中宵怔了一下,看了看夏竦身边的人,才道“相公是临时起意么?下官治下有个吏人,在码头见到相公家人,说是这两日要到本县来,是以卑职早早迎在这里。”
夏竦听了这话,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道“原来知县是从我家下人那里得知我的行踪——”
杜中宵道“那是自然!不然地话,我如何会得知相公要来本县。”
夏竦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万万没想到,自己认为极是隐秘地私访永城县,早已经被自己家的奴仆泄露出去。杜中宵等在这里,只怕还认为是自己故意泄露行踪,让他前来迎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