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康成栋不再说话,石标义满脸堆笑道“员外,等我们的鞣皮工场建好了,必然优先加工你们的毛皮。便如并州城里的两处行会一般,我们也要精诚合作才是。”
康成栋没好气地道“员外有心,千万记得今天的话!”
两人话不投机,随便聊了几句生意行情,便就不欢而散。
出了春风楼,石标义看着康成栋的背影,摇了摇头,口中道“你跟北边契丹勾结甚深,并州城里哪个不知?杜官人多么精明的人,岂会让你开起工场来?呵,这可不是妄想!”
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向住处行去。他虽然在并州生意不少,却没有住处,一直都住在客栈里,不改行商本色。不过等到工场建起来,也要寻住宅子买下来。
回到客栈,家里的小厮急忙上前行礼“员外可算是回来了!刚刚听到消息,家里太尉因为随夏相公巡边有功,刚刚升了官,许多人都去道贺呢!”
石标义听了大喜,急忙问道“升的什么官?还在河东路不?”
小厮挠了挠头“听说是从并代都监,升为了并代钤辖,其他的小的也说不清。”
石标义连连点头“好,好,钤辖比都监大得多了,管的兵马无数!速去准备一份厚礼,我到他府上道贺!我们在并州城里做生意,全靠这一个本家照拂!”
小厮答应一声,自去寻主管,准备贺礼。
河东路都监有很多,或管一州,或管数州,钤辖可就少了,只有两三人。虽然同冠名并代两州,实际并代钤辖兼管勾麟府路军马事,是河东路仅次于经略使的统军大将。有这一个大靠山,石标义在并州城里就有底气,不然他哪敢开工场,同时得罪两大行会。
毛皮货场交易厅后面,齐孔目对杜中宵道“官人,适才北地的康员外来,把剩余的一千贯债券全都买走了。现在我们手里有了本钱,工场便就可以开起来。只是,场地好找,人却难寻。并州城里的鞣皮匠人全在行会管下,他们的行首得极严,只怕难以雇得到人。”
杜中宵道“我记得,城里的鞣皮行不只一个?你带着吏人去劝一劝。新工场开张,我们多给匠人工钱,全是和雇。若是有人阻挠,孔目在衙门多年,还能没有办法?”
齐孔目有些犹豫“办法自然是有。只是现在那些鞣皮的行首财雄势大,只怕他们闹事。”
“闹事?我们涨工钱雇人,犯了哪条律法?你只带人去做,闹事自有衙门做主!”
齐孔目叉手称是。对付两个行会,还用不到杜中宵出面,一个孔目就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以前是缺少本钱,处处受制。本钱有了,再有哪个不开眼的作对,就要尝尝衙门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