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岊断然道“契丹人若是来了,好好退去便罢,若是攻城,自然就斗上一斗!”
契丹人劫掠不是针对唐龙镇军城来的,而是这一带的蕃部。与党项多年战争,麟州和丰州残破,大量蕃部逃入唐龙镇境内,他们的人口和牛羊都是契丹人的目标。
正在这时,一个兵士进来,叉手道“都监,城外来了个蕃人,自称是来守顺所派。”
张岊猛地站起身来,口中道“来了!让他到官厅来见我!”
兵士应诺,转身出了官厅。
李浩道“党项人策反了来守顺,莫不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张岊冷笑“契丹人来了,我们还有诸多难处,党项人也来抢?莫不是活腻了!”
张岊自从军以来,与党项人多次交战,从无败绩,在这一带威名赫赫。党项人在他眼里,根本不堪一击。自己大军进驻,没想到是他们先来交涉。
过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的蕃人进来,向张岊叉手唱诺。
张岊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沉声道“你是何人?到我唐龙镇有何事?”
那人叉手道“回都监,小的李中海,是胜州两河镇来太尉下辖部将。前两年因契丹人来犯,破来太尉之唐龙镇,太尉走胜州躲避,因事耽搁,一直未回故城。前日听闻都监带兵马入唐龙镇,太尉极是惊骇。这里是来太尉世守之地,夏国境土,不知都监带兵前来,意欲何为?”
张岊听了大笑“百年来唐龙镇一直是府州所辖,入宋不改,简牍分明。来守顺本是大宋臣子,为圣上守此镇,却弃土叛逃,事迹显然。既然来守顺弃土而逃,朝廷体恤治下民户,派兵来驻守,守他们一方安宁,都是应有之意。将军,来守顺已逃,这里现在的守将是来中平,望你回去告知他。”
李中海连连摇头“都监所言差矣。唐龙镇本是来家土地,其首领来守顺是夏国族人,率其子民土地投奔夏国,此地自然为夏国所有。如今两国交好,都监或有误会处,才带兵偶入我国境内,还请速速退去,此事便置之不问。不然,如果动了刀兵,大家面上不好看。”
张岊冷笑道“两国休兵,可没把唐龙镇划给你们。来守顺既已叛逃,此地便与他无关。你们若是以为扣住了那么一个人,便就想空手得此城,那是断然不可能的!要动刀兵,你们尽管来就是!”
李中海还要分辨,张岊挥手道“我是巡边武将,只知守土有责,没耐心与你说些废话!来呀,送客!如果来守顺还是不服,让他自己前来就是!”
说完,命身边亲兵,把李中海押出城外,赶走了事。
来守顺叛到党项之后,党项便把唐龙镇隶其胜州之下,软禁了来守顺。不久之后契丹进攻党项,连胜州都攻破了,直到今天都没有修复,唐龙镇成了无主之地。党项经连年战事,根本没有能力再次挑起战事,来争唐龙镇,不过是耍嘴皮子,张岊哪有空闲跟他们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