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监吩咐亲兵让了茶水来,请石全彬和杜中宵坐了,道“太尉和学士在这里做什么事情,与在下无关。枢密院只是借了我的军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好了。”
杜中宵忙道不敢。饮了杯茶,便吩咐陶十七御了骡子,准备火炮轰石全彬筑的城墙。
石全彬和魏都监凑上前来,看着又粗又长的青铜炮管,对视一眼,道“怪不得能够把贝州城墙轰塌,这样大炮,哪里是以前铸的小炮可比!”
杜中宵忙道“两位说得差了,这样大炮,也轰不塌贝州城墙,只是把上面的女墙轰塌了。”
魏都监道“没了女墙,城墙还有什么用处?上面站不住人,还不是任人宰割!”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历史上欧洲火炮成熟之后,要塞很快改变了形状,由城墙发展堡垒。不是火炮把城墙轰塌,而是能把依托城墙的防御设施轰烂。没了防御体系,城墙也就没了作用。
石全彬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火炮,口中道“我自然知道只能轰塌女墙,学士看那边筑的,也只是跟女墙一样厚。不过能轰塌女墙,也是极厉害的利器了。”
说着,使劲拍了拍炮管,问道“学士,这炮用多少斤铜?成本几何?”
杜中宵道“这都是用上好的铜打造,重五百余斤,值百余贯。不过这只是材料本钱,工费另算。”
石全彬点了点头,又问“铸这样一门炮,不知要用多少功?”
杜中宵道“一个师傅带着十几个学徒,要用一月有余。当然,若是有制好的模芯,用工少些。”
石全彬心里默算一下,对工钱便就大致心里有数,工钱不会比材料成本便宜了。
饮了一会茶,那边兵士把土墙筑好,石全彬看看天色,对杜中宵道“天色还早,学士可命人对着墙打上一炮,看看如何。若能轰得塌,这几日我再命人筑得更结实些,到底要试这炮威力如何。”
杜中宵听了,命令陶十七,指挥炮手,装填火药炮弹,轰刚筑起的土墙。
装填完毕,杜中宵取了指挥的红色小旗出来,一声令下,惊天动地一声响,冒起一阵硝烟。
石全彬和魏都监没想到声音如此之大,都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
这一炮把整个军营都惊到了,几个指挥使惊慌失措地跑到校场,被魏都监骂了出去。
定下心神,石全彬看不远处的城墙,已经被轰出了一个豁口,尘土飞扬。
盯着那豁口看了一会,石全彬道“这一炮干净利落,那边的墙便就轰塌了。亲眼看了,才知轰塌贝州女墙,所言不虚。利器,着实是利器!”
上前看了看轰出来的豁口,石全彬道“学士,这几日我们便一起在军营里,非要试试这火炮的威力如何不可!今天的墙塌了,明日我带人再筑墙起来,非要到轰不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