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说完事情经过,偷眼看杜中宵,心中忐忑。
杜中宵想了一会,问道“那两个妇人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她们的期限未到,你们走时有没有给潘员外留下些钱财,作为赎身之费?”
十三郎道“当时走得匆忙,不曾留钱。再者潘员外说了,不要我们钱了。”
杜中宵听了骂道“他吃不住你打,怎么敢开口?他说不要你就不给了,为从你手里逃出来,当时送你钱你要不要?你现在带着许多官兵,不比从前,做事怎么这么糊涂!”
十三郎道“我们去得匆忙,当时身上并没带多少钱——”
“那你们去干什么了!就是去抢人!当时胡乱给那员外些钱,具了契约,不是什么大事。可你们只贪一时爽快,把事情做坏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十三郎心中忐忑,小声问道“官人,是不是就没事了?”
杜中宵道“怎么可能没事?两个大活人不知去向,潘员外不贪钱,也要报官哪!不然被好事的到衙门递一张状子,他自己就说不清楚。回去之后,让姚守信速速凑些钱财,送到宜城县去,算作契约未到的赔偿。其他事情,都来报我!”
十三郎唱诺,行个礼,出了杜中宵住处。急急来到姚守信房里,对他道“哥哥,我适才把去宜城县的事情跟官人说过了。”
姚守信忙道“官人说了什么?有没有大事?”
十三郎道“看官人样子,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怪我当时做得不谨细,领了嫂嫂和谢二姐回来,没有给潘员钱。官人让你速速凑些钱财,送到宜城县潘员外那里,算作未到期限的赔偿。”
姚守信道“我们现在正怕被宜城县知道,怎么还自己送上门去?一到那里,事不泄了?”
十三郎想了想,摇摇头“官人就是如此说的,我怎么知道?当才还说了,要是当时带些钱给潘员外,让他结个契我们再走,现在便没许多事了。”
姚守信想了想道“我明白了。此事不说清楚,不把余钱结清,你们便是拐带人口,罪过不小。赔了他们钱,那就只是平常纠纷,无论如何,没什么大罪。”
当下拿了自己存起来的钱,约有七八贯,到镇子上换成个银锭。十三郎听了觉得有道理,也拿了个以前杜中宵赏下来的五两银锭,算作谢二姐的赎身钱。凑在一起,找个信得过的效用,送到宜城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