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郎听了奇道“还有不花钱的事情?你们这里真是古怪!”
齐和神秘一笑“提辖不知道,我们这些城里管事的人,就有这个好处。饮酒吃饭不花钱,睡小娘子也不花,自有路子。大家都习惯,你若不做,这差事还做不下去呢。”
何三郎是进城暂时接管,哪有闲心去理城中的事情,只当是听趣闻。
城中的一个小院,程越进了房门,看了一眼角落里坐在一起的几个少女,对守卫做了个手势,低声道“杀了崔都营之后,嗯——”
守卫急忙点头,程越拍拍他的肩膀,进了里屋。
角落里一个叫芍药的女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一紧,猜到了大事不好。他们或被掳,或被卖到这些人手里,已经数月,知道这些人的路数。从昨天开始,一直被当作贵客的崔都营几人,突然被绑了起来,关在里屋日日审讯。往日里称兄道弟,翻脸就冷酷无情,翻脸之快着实有些吓人。
程越进了里屋,看了一眼绑在桌腿上的崔都营,上前一脚踩住,道“崔员外,想了一天,我问你的该想清楚了吧?只要你说出城中有多少契丹细作,还有多少人知道此事,我便放你出城。现在外面还是契丹大营,你依然一生富贵。不说,我可是等不及了。大宋的援军已经到了城外,今日大胜一场,别日还在接着大战。在我看来,城外的契丹人可不是援军的对手,很快就会退去。”
崔都营啐了一口“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我如何信得过?若说出口,还不是被你一刀杀了!”
程越冷声道“如若不说,那就不是一刀,爷爷今天就一刀一刀剐了你!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无非是杀几个契丹细作,还是爷爷的一场军功呢!”
崔都营道“你当别人是傻的么?我在唐龙镇里多少年?谁不知道我们相交莫逆,你一直待我如上宾!镇里更是人人皆知,我是契丹耶律大人的人!”
“从今天起,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今天剐了你,全尸都不留给你!”
说完,程越对一边的士卒道“来呀,把这厮的衣服剥了,用尖刀一刀一刀,活活剐了!最后取了这厮的心肝,爷爷要拿来下酒!”
一个士卒叉手称诺,取出明晃晃的一把解腕尖刀,上前一把撕开崔都营的衣服。
崔都营闭上双目,面色惨白,挤出两行泪水。悔不该当初,俞景阳告诉自己这几年做过了太多干犯国法的事,大宋待不下去了,要投奔契丹,把唐龙镇拱手相让,自己就蒙了心,替他去找耶律重元。本来以为是一场大功,哪知道契丹大军一来,俞景阳就把自己软禁起来,今天更要取自己性命。
程越坐在一边,手中拿着一把酒壶,喝一口酒,看士卒从崔都营身上割下一片血淋淋的肉来。
芍药想着刚才看到的事,心中一直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屋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好似野兽被堵住了喉咙,又凄厉又吓人。再也忍不住,对身边的人道“那个程都头,杀了屋里的人,还要把我们杀了!若是逃不出去,今天都要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