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五个大字,金三心中暗道,这一带如此热闹,比码头还要繁华许多,火车想来不凡。
到了近前,就见一条大街,两边林立着客栈商铺。街上的百姓行色匆匆,与他处不同。
金三对杨三文道“殿直,不知火车在哪里?若是码头,这些客栈商铺都会设在河边。听说火车是在铁路上跑的,它们不该设在铁路两边吗?”
杨三文笑道“火车到站才停,设在路边有什么用?中间那个路口过去,才是车站。你看见车站那个大牌子没有?上车下车都在那里,中间的路是通向货场的。”
话刚说完,就听一声汽笛响起,吓得金三急忙捂住耳朵,口中道“什么声音?如此吓人!”
杨三文道“火车鸣笛,就是要开了,让人不站在铁路上。”
金三听了急道“小的正要看火车如何神奇,还请殿直带我去看!”
杨三文道“一个时辰之内,全是开往河滨县的车,一辆接着一辆,你急什么。慢慢走过去,误不了看火车。再者说了,车站之内,停着的火车不少,还怕看不到吗!”
金三听了这话,不好再问,心中却实在想不出来火车是个什么样子,到底怎么开的。
从中间路口向西走,行人一下少了许多,路边的店铺却不少。都是客栈和货栈,少有商铺,显然做生意的人才来这里。胜州虽本地民户不多,军兵和来的垦田人户却不少,商人的嗅觉灵敏,已经有了不少商户。特别是这里是河曲路通并州和京城的中心,货栈很多。
向西走不多远,金三就看见路边货栈后边,堆的货物越来越多,有的甚至山一样高。往常商业繁荣之地,也难以见到这种景象,对火车又多了几分好奇。
到了路的尽头,见到前方一堵高墙,挡住了去路。金三疑惑地问杨三文“殿直,前路不通,该当如何?节帅说是让来看火车,莫不是说说而已?”
杨三文看看天上的日头,指着旁边的一家酒楼道“货场之中,到处都是货物,怎么会让人随便进去?人来人往,丢失货物又该如何?这家酒楼的二楼,可见看见火车卸货,员外须上去观看。”
话说到这里,金三哪里还不明白?急忙道“殿直里面请。里面用些酒菜,顺便看看火车。”
进了酒楼,金三见这里的生意竟然非常繁华,下面也坐满了人,多是下人打扮。心中暗道,难道像自己一样,到这里看火车的人这么多?
小厮过来,金三道“二楼的济楚阁儿,给我们一间。”
小厮弯腰道“小的头前带路,三位客官里面请。”
三人随着小厮到了二楼,却跟别处不一样,中间是一个大厅,里面坐了大半客人。他们中有的在用酒菜,有的则只是喝茶。这处酒楼,竟然在二楼开起茶馆生意。
到了阁子里,杨三文命小厮推开窗,对金三道“员外,外面就是车站了,可以过来看。”
金三和任泽急忙起身,到了窗前,一眼看出去,就见到楼下货物山积,装货卸货的人忙个不停。货物之间,像是黑色长蛇一样的道路向南伸延,一眼看不到头。这道路上停着车辆,这车甚大,而且一辆接着一辆连在一起,是自己前所未见过的。
指着下面的道路,金三问杨三文“殿直,那就是铁路?真是用铁铺的?”
杨三文道“那就是铁路,当然是用铁铺的,而且全用好铁。”
金三听了啧舌“天,那又用多少铁!不是中原上国,哪里能够如此!——殿直,铁路上停的就是火车吗?长得甚是怪异,怎么不见喷火?”
杨三文听了不由大笑“西域高昌国还有火焰山呢,难道山会喷火吗!叫火车只是因为这车是用煤烧火而行,怎么就会喷火了,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