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几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的树木向后飞奔,皱眉不语。随着朝中主战派占了上风,对契丹的调兵遣将正式开始。首当其冲的,就是刘几所部。从火山军坐上火车,大军东来。
铁路已经修到了定州,不知到年底的时候,能不能修到雄州。如果铁路修好,沿着铁路布置几个军事要地,契丹的骑兵来了也不怕。面对可以沿铁路快速机动的宋军,契丹的骑兵就被限制住了。
七月下旬,暑气已经退去,天气凉爽起来。外面地里的粟米已经熟了,黄甸甸的,等着收割。这是黄河以北最重要的粮食,比小麦普遍得多。
到了定州,得几下车,布置好军队之后,去见定州知州王素。
王素把刘几迎进官衙,各自落座,请了茶,道“太尉可算是来了!已经七月,看看就到冬天,定州一带官员都心忧不已。因为朝廷收留了南逃的百姓,契丹涿州知州咶噪不已,扬言若是不把南逃百姓还回去,到了冬天,自带兵来取。”
刘几道“定州自驻有重兵,知州何必忧心?”
王素叹了口气“现在整训禁军,河北驻军都知道自己在被整训之练,人心惶惶,倚仗不得。”
刘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其实何止河北路,全国其他地方的禁军都是如此,包括刚刚离开的河东路。知道自己会被整训,这些禁军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人心已经散了。
介绍了最近的军情,王素道“太尉此来,要驻河间府,只是不知手下大军驻哪里?”
刘几道“在张岊一军来之前,布置在定州、保州、雄州,防契丹南来。如果张岊一军到了,便把这些地方交给他所部,我自带兵去河间府。”
王素点头,心情略定。定州本来是由窦舜卿一军驻防,只最近紧急,他一军的不少军队,被借调了去修铁路,只能先交给其他军队驻防。到了秋天,窦舜卿一军才会重新修整,驻防这里。
刘几道“知州,对大军来说,最重要的是粮草。铁路已经修到了定州,这里自然不愁。不过保州和雄州,却需要地方帮着运粮。此事至重,不可大意。”
王素道“太尉不必担心,本地原有的禁军,我已重新编列。到时由他们运粮,不必征调民夫,方便得很。河北路钱粮本就不缺,这几年朝廷减免了赋税,大量粮食是从中原运来。雄州和保州,粮食可以由定州运过去。至于河间府,那里存粮本来就多,不必外运。”
此时的河北路,河流众多,粮食除了铁路之外可以水运。最重要的是调度,而不是不足。现在枢密院设了后勤司,有李复圭统一调度,并不担心有缺。
又除了几句闲话,王素为刘几设宴接风,留在定州歇了两日。刘几所属部队,铁路运了十余日,才集中到了保州。刘几分派各将,分驻各地,自己则去雄州。
保州、雄州、霸州的北边,由于正当契丹,是军事重地,设了许多军。如广信军、安肃军、保定军等等,大多地方狭小,只是正当要路。这一带的军事布置,是以前的格局,需要重新规划。
到了雄州,刘几与马怀德相见。
马怀德道“雄州是契丹和本朝来往的驿路所在,只隔一条拒马河,两输户众多,最是麻烦。今年契丹兴役,有数百户百姓南来,依朝廷布置,我安百在了南易水以南。契丹人不愤,这几个月,不时就来牒询问此事,让我们把百姓还回去。怎么能够还给他们?是以双方极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