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举起酒杯,道“明日石太尉和杨太尉就要各回本军。今日设一薄宴,为两位送行。恰好今日初雪,且饮一杯酒,去一去寒气。”
众人饮了酒,景泰放下酒杯道“已经十月,天气冷了,河流很快就要结冰。契丹各部族兵马已经陆续到了幽州,想来不日就会南下。说实话,此次契丹顷国之兵而来,这一仗,必然辛苦。”
石遇道“契丹人来,与他们战上一场就是了。几个月间,保州已经准备完足,契丹人南来,想破这里可不容易。幽州一地才多大?数十万人,一旦时间长了,契丹如何支撑?”
景泰点了点头“不错,只要挡住不让契丹人越过边境,以幽州的粮草,是支撑不了的。只要战上两个月,契丹人攻不破城,必然撤退。但是,数十万大军,要守两个月,也不是容易事。”
众人点了点头。这话不错,再是准备充足,也难保会发生意外。契丹来的是倾国之兵,数十万大军聚集百里之内,很难说发生什么。宋军一要做好准备,还要有防备意外的能力。
卢政道“战场瞬息百变,发生什么都不稀奇。最要紧的,是有足够的应变能力。不能一有什么超出预料的事情,便就手足无措。只要妥善应对,防住契丹也不是难事。”
正在这时,士卒抱了一口小锅来,放在桌上。
景泰道“煮的好羊肉,来,都尝一尝。今天我们饮酒赏雪,同时商量一下战事。纵然契丹来的是倾国之兵,也不必惧怕。我们后边有定州的刘太尉,还有真定府的窦太尉。只要数日时间,他们就可以坐火车到保州。契丹纵然全力攻这里,也没有什么。”
众人一起称是。饮了酒,各自吃端上来的羊肉。肉煮得酥烂,正适合这种天气。
喝了一会肉,饮了几杯酒,果然觉得身上暖了许多。
郭恩道“安肃军有葫芦堤,水泽众多,几乎连成一线,行动不便。契丹最可能进攻的,还是广信军。那里正在山下,如果再有兵马从山中来,数路齐出,想防也不容易。”
景泰道“先前与其余几军太尉议论战事时,刘太尉便说,契丹最开始的时候,很可能借着太行山南下。正面大军向保州来,另有奇兵从太行山中绕击后背,前后夹击。定州的刘兼济所部,也加强了治下的布置,筑了几城,太行山下坚壁清野。其实,契丹人正面来攻保州并不可怕,我们的城池可以互保,想攻破可不容易。最怕的是,他们从太行山中出来,断了保州后路,那时坚守就不容易了。”
杨遂心中一动“太尉的意思,是怕契丹人攻定州?”
景泰点了点头道“不错,帅司的估计,契丹人可能兵分两路,一路来保州,一路攻定州。”
想了一会,杨遂道“定州有刘太尉的五万大军,契丹人想攻破那里,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