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亮的时候,雪变得小了。天空中飘着稀稀拉拉的雪花,风北低声呜咽,寒冷异常。
刘兼济出了帅帐,踩到外面的雪地上,雪直没到膝盖。走了几步,道“这样大雪,军阵如何能够前进?就是骑兵,马匹也被陷住了。眼看着就要破城,却又遇到这样的天气,天公着实是不作美。”
这样的大雪之下,阵队很列阵。一众将领站在雪地里,都在叫苦。
招集将领到了自己帅帐,刘兼济道“昨夜突然一场大雪,外面积雪盈尺,行动艰难。只是曲阳城眼看着就要破了,我们不能懈怠。各将回去召集兵马,今日必要攻破城池。”
杨遂道“太尉,这样的大雪,走种都艰难,如何作战?”
刘兼济道“走得慢一点,还是能走。我们用火枪,军阵走得慢,威力更大。雪地里,契丹人的骑兵没了用处,正是决一死战的时候。诸位打起精神,准备出战!”
几位将领一起叉手称诺。虽然心中不愿,但刘兼济已经下了命令,只能点集兵马。
耶律贴不站在檐下,看着地上的大雪,忧心忡忡。因为要坚壁清野,曲阳城里存了不少粮食,成了契丹人的军粮。不过十几天的时间,这些存粮已经快消耗完了。再有七八天的时间,宋军纵然不攻城,契丹人也会没有粮草,要么降,要么逃。
看这样的大雪,逃又能够逃到哪里去?这种雪地里,骑兵还没有步兵快呢。
正在这时,亲兵进来,叉手道“大王,外面宋军列阵,看来要攻城!”
耶律贴不吃了一惊“这种天气,宋军依然要攻城?积雪盈尺,军阵如何能够前进?”
说完,急急带了亲兵,出了官厅。街道上的雪没到膝盖,契丹人没了士气,也没有人扫雪。士卒都挤在屋檐下面,冷漠地看着耶律贴不走过,目中无神。昨天宋军士气如虹,重炮惊天动的威力,把契丹吓住了。现在的契丹士卒,已经没了士气,在城里熬日子而已。
到了城楼上,耶律贴不向城外面看去。只见宋军的军阵缓缓带了过来,虽然走得缓慢,却还是十分整齐。外面的炮位处,士卒正在清理火炮上的积雪。
看了一会,耶律贴不皱起眉头,低声道“这样大雪,军阵移动起来缓慢异常,如何作战?按说宋军已经围我们在这里,只要等上几日就可,何必要冒雪攻城呢?莫非,北边的大军已经南下?北边宋军抵敌不住,这里只能最快破城,好北上去救援。”
想了想,越想越是如此,心情不由好了许多。自己守曲阳虽然艰难,想尽一切办法,还是能坚持几日的。只要契丹大军南下,宋军的布署被打乱,自己就有了机会。
看宋军慢慢就位,耶律贴不一拍城墙,厉声道“今天宋军冒险攻城,必然凶狠。命令各军,打起精神,谨守城池,切不可有任何懈怠!若有人出了纰漏,必要重惩!”
身边的将领一起称诺。只是转头看城外,见宋军阵容严明,都不由心里打鼓。
天依然阴沉沉的,太阳升到半空,云层中透着惨白色。刘兼济站在望楼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城头的动境。看城头的契丹士卒,都无精打采,连城墙上雪都没有扫。看得出来,经过这些日子,契丹人已经没有心思守城,都在等着最后时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