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仁先快步走入帅帐,向耶律洪基拱手道“陛下,这几日连续天寒,河流冰冻,已经可以行军了!奚底大王带所部已经试过了,就连拒马河也可行军,冰面坚如岩石!”
耶律洪基沉声道“此事重大,万万不可有丝毫差池!”
耶律仁先道“陛下安心,微臣自然明白。大军在边境一个月,耗费粮草无算。再不进军,就实在无法支撑。离着年节,还有两个多月,若是大军急进,年前说不定就到开封府!”
耶律洪基点了点头,道“好!速招各大王进帐,商议军事!”
不多时,此次随着耶律洪基南来的重臣将领,纷纷进帐,分立两侧。
看着众人,耶律洪基道“这几日天寒,周边河流已经彻底都冻住了。我们在幽州一个月,许多将领都烦躁不堪,忍不住了。都说要大军南下,灭宋军,攻破其城池,抢掠其百姓。天时已到,今日招诸位来,便就是商量一下,怎么进攻!”
耶律乙辛出列,拱手道“陛下,臣以为,从保州南下是不行的。”
耶律洪基面色不变“为何如此说?保州以南,地势平坦,最利大军驰骋。”
耶律乙辛道“先前耶律划里率五万大军,攻长城口。一座小城,十日没有攻破。而且据说,前线把炮弹用光,其城墙依然坚不可摧。划里大王命士卒蚁附攻城,奈何城头宋军大多都用火枪,连云梯都难搭成。现在看来,本朝兵马不擅攻城,当另想办法。”
耶律洪基点了点头“此话也有道理。不过,不但是保州,就连雄州也是坚城林立,想绕过去基本不可能。现在飞狐已经落入宋人手中,想从太行山中出兵,也不可能了。”
耶律仙童出列,拱手道“臣以为,到了现在,不得不行险。保州和雄州都攻不得,应该从更东边想办法。雄州以东,霸州、信安军一带,宋军并没有修筑城池,也没有派驻大军。只有原来的州县,派有兵马驻扎。虽然那一带池沼众多,既已结冰,并不妨碍大军南进。不如,就从信安军南下。引动宋军出兵拦截,与其野战。宋军擅守城,我军则擅野战,正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耶律洪基道“此计甚善。诸位以为如何?”
萧阿刺道“信安军虽然宋军防守空虚,但太过偏僻。数十万大军,每日粮草不是小数,只怕运输不及。宋军虽然没有在那里修城,但却把百姓都收到城里,百里内难以抢到粮草。”
耶律仙童道“霸州到将陵军,四百余里路,不是不能想办法。只要到了将陵军,以南宋朝都没有坚壁清野,获取粮草不难。若军中带十日粮,一路急行,就可能深入宋境。将陵军近京东路,那里极为空虚,大军如同进了无人之境。到了那时,宋朝与本朝就主客交换,完全不同了。”
萧阿刺听了连连摇头“大王,五百里路,数十万大军带十日粮,不说可能被宋军阻截,只是赶路也赶不到。这种奇袭,最多只能万人,再多就没有办法了。”
耶律乙辛道“前锋可以只用万人。只要他们占住了将陵军,后面大军徐而进就是。宋朝没有雄州以东布置重兵,难道他们还敢出城与我们野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