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炮,是宋军真正的底气吗?”韩运不由摇了摇头。“先前的那些炮就有些承受不住,如果这种大炮轰来,城墙如何挡得住?”
耶律仁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城外宋军安装火炮,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前几日,他接到了哥哥耶律义先的书信。信中说契丹已经没有了前途,让他及早归宋,将来也有归宿。可自己是契丹皇族,怎么能够这个时候投降呢?战死这里,也是为国尽忠了。
想起多年以前,唐龙镇外,契丹国主耶律宗绪由于离前线太近,被宋军一炮轰死。耶律义先是惟一活下来的人,失了条胳膊,留下了性命。这么多年,耶律义先在宋朝还好,不做大官,总是还有一场富贵。也是在那个时候,耶律仁先主动放弃了河曲路,为耶律洪基保住了上京道。
没有想到,多年以后,自己又见到这种威猛无比的大炮。幽州城虽大,能不能挡住这种火炮?耶律仁先暗暗叹气。他自己知道,多半是挡不住的。
刘几与刘兼济、窦舜卿站在城外,看着士卒在那里安装火炮。这是最大型的重型火炮,只有军一级才有。由于运输不便,在大军围城数日之后,终于运了过来。
窦舜卿叹了口气“想当年,我随着杜太尉去救唐龙镇,契丹国主十万大军围城。结果由于帅帐离我们太近,太尉就命姚守信,布置了重炮。一轮炮发,契丹国主毙命,数十位大臣为他陪葬。现在的很多事情,都是由那一战而起。说起来,已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刘兼济道“这种重炮,我只见过两次试射,威力着实惊人。不知道数十门炮,能不能轰塌幽州的城墙。如果轰塌了,战事就应当结束了。幽州兵马不多,攻占了这里,就堵住了契丹的归路。”
窦舜卿道“这炮的威力极其惊人,可不是小炮可比。一枚炮弹,是普通炮的两倍有余。如果再轰不塌,我们就要考虑蚁附攻城了。”
刘几道“我问过指挥炮兵的谢图。据他说,按炮兵自己的测试,重炮轰塌城墙没有问题。只是幽州大城,可能要多轰几炮。左右炮已经运来了,我们不必焦急。”
刘兼济道“幽州并没有多少兵马,我们十五万大军来攻,早些破城才好。南边挡契丹大军的,只有贾逵和景泰。怕他们挡不住,契丹兵马来救。”
刘几笑道“到了现在,契丹人还有多少战力,着实是难说得很。昨日,贾逵与契丹北来的奚族兵马遇上,一战将其击败,据他估计,两三天内,就可以把奚人逼回去。”
听了这话,窦舜卿道“多年以前,杜太尉仅带三万营田厢军去救唐龙镇,立下多大军功?那时契丹刚刚征讨完党项,数十万大军,也奈何不了我们。而且还击毙契丹国主,一众大将,逼得契丹大军主动退出河曲路,拓地数千里。现在我们数十万大军,契丹人如何是对手?”
刘几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数十万大军,毕竟不如当年的营田厢军训练精良。就是杜太尉亲临河北路,还是谨慎,不敢再如当年那样。”
窦舜卿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在军校多年,很多事情看得清楚。现在的宋军,确实不如当年的营田厢军,但战力也不会相差太多。最大的问题,是不如当年,杜中宵完全控制军队。河曲路胜后,朝廷为防杜中宵军权过重,进行了各种操作。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有一支能比上当年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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