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留守耶律宗允道“今日宋军翻过鹿鸣山,已经进了劝农县。估计明日就可到中京城下,到时如何抵挡?宋军来得凶猛,再不拿个主意,我们就无退路了。”
北院宣徽使萧韩家奴道“宋军十数万,而且他们火炮厉害,中京城只怕守不住。”
耶律阿琏道“若是守不住,那该如何?我们只有两万兵,又没有险要,只能够撤了。”
北院枢密副使萧图古辞道“宋军已过鹿鸣山,就是现在跑,只怕也跑不过他们。而且年前诸斡鲁朵抽兵南下,现在各宫主事者都不在。诸宫分散在中京周围,怎么一起跑!”
耶律阿琏道“若如此,我们只能守。可兵力不足两万,如何守得住中京?去年皇兄出了倾国之兵四十万南下,结果一战尽没。宋军现在如此强大,我们如何是对手?”
一边的枢密副使吴湛道“宋军十数万前来,也不知道圣上有没有随行?若宋军逼圣上发旨,让我们献城,又该如何?宋军有圣上在手,我们如何与其作战!”
萧韩家奴道“只要宋军不让圣上出面,我们只当不在就是。若是圣上愿意降了,我们不能够违北圣意。若只是凭着一纸诏书,当然不行。”
翰林学士韩运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若是不降,要怎么与宋军作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现在敌军十数万兵临城下,必须有办法挡住他们才行。挡不住宋军,我们商量得再好,也全无用处。城中只有两万兵,面对宋军大军,行不行?”
听了这话,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去年四十万大军,也没打出个名堂,轻轻松松就被宋军在幽州全歼了。现在只有两万兵,行不行,还需要说。但这个话,没有人愿说出来。
耶律阿琏急得满脸通红“宋军就要到城下了,诸位重臣总要拿出个办法。再拖延下去,大定府城破了,我们就全成了宋军的俘虏。那个时候,对诸位有什么好处?”
韩运道“依我之见,想挡住宋军基本不可能。还是招集部属,尽快退回东京城才是。那里路途遥远,不信宋军还能追过去。而且可以招上京道各部兵马来救,不至于跟这里一样,我们坐困愁城。”
萧图古辞道“中京可是朝廷腹心之地,若是不守,只怕内外惊恐。”
韩运摊手“要守,怎么守?要兵马没兵马,要外援没外援,如何守得住?去年一战,诸位也看得出来,现在的宋军极是凶悍,不是以前可比。”
吴湛道“现在不知道圣上有没有宋军之中,最是要害。若是圣上在,我们自己跑了,以后如何向圣上交待?总要确认过了圣上不在,我们才能够撤军。”
耶律宗允道“圣上纵然一时败了,也不会向宋朝投降的。”
萧图古辞是真宗皇帝时澶州之战被宋军射死的萧挞凛之孙,不过他没有爷爷的勇气,嘴上说得很漂亮,其实心中已经打了逃跑的主意。看众人还在争执,不由心焦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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