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宸枫的话,让景渊有些意外。
他侧过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她后,哑声笑道:“关于我们家的事,我一直没对外详细说过,包括嫦嫦。”
“那……没关系。”仇宸枫有点窘迫,“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用说的,我就随便问问。”
“不是不方便。”景渊白皙的手捂在唇前,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怕你承受不住。”
“哈啊?”仇宸枫耸耸肩,“我可没什么承受不住的。”
“好,那我告诉你。”景渊仰起头,浅棕色瞳孔倒映着泼墨般的苍穹,“你刚认识小错的时候,应该觉得很奇怪吧,谁会在名字里取一个错字?”
仇宸枫点点头,屏息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说了一个故事,那场故事的开端,是幼年的景渊。
曾经,无人不说景渊的命有多好。
父亲景天耀,英俊多金,事业有成,多少女性对他前仆后继,而他却专一不二。
母亲刘婉音,富家出身,姿色更是国色天香,名媛圈内多少女人花天价整容医美,都敌不过她的盛世美颜,以及那与生俱来的大家闺秀气质。
一场宴席,相识的两人一见钟情,交往一年后便步入了婚姻殿堂。
婚后一年,诞下了景渊,一个从小到大,都帅气出挑的男孩。
在外人眼里,他们的生活完美无缺,任谁提及景家,都纷纷惊羡不已,感觉他们一家子上辈子都拯救了全宇宙。
然而,真正的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自打景渊有记忆起,这个家沦陷成什么样,他都看在眼里。
那日,7岁的他又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抱着双膝瑟瑟发抖,听着外面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声响。
“别打了!我求你!啊……”
又是一个巴掌落下,刘婉音瘦弱的身子跌倒在地,额头重重地撞到了桌角。
“你这个贱人!”景天耀一把扯起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你打扮得这么好看出去做什么?你搔首弄姿的,给哪个男人看呐?”
刘婉音额头渗出了血液,顺着她光洁的肌肤,流淌到了下巴,在冷白肤色上显得尤为刺目。
浓密的卷发被紧紧扯着,加剧了她的疼痛。
“我没有……我只是参加聚会要化妆而已啊……”她凄惨地哭着,泪水布满在脸上,晕开的妆容,显得狼狈至极,“我不是为了什么男人啊……我没有……”
她哭着在解释,可景天耀,置若罔闻。
他收紧了拽住她头发的手,咬牙切齿:“你参加聚会不就是为了让男人看你吗?我让你天天在家待着哪都别去,你拿我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我是真的在家闷坏了……对不起……”刘婉音试图拉开他的手,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我以后再也不单独出去了……我求你!我求你不要打我了!”
“我不给你点教训,你以后还能听我的?”
说罢,他狠狠将她的头往墙上又是一撞。
“啊!”
松手后,刘婉音重新倒在了地上,在一阵天旋地转间,她只感觉身体传来了一阵阵的疼痛。
有拳头砸在身上的痛,有被重重踹了的痛,还有桌上的日用品砸来的痛……
她除了无力地哭喊,无计可施。
也不知受了多久的煎熬,终于,景天耀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回到房间,砸上了房门。
刘婉音依旧躺在地上,没有起来,甚至不愿睁开双眼。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