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沉寂了很久。
唯有景错手机旁的风声，呼呼直吹，产生了些许的嘈杂。
过了半响，景渊些许是觉得尴尬，解释了一句：“我在公司加班，刚刚正好去洗手间了，我女同事就帮我接了。”
景错沉吟了片刻，没再追问。
他望着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哥。”景错的嗓音有些干涩沙哑，“我回来后，帮我把手机里的追踪给撤下吧。”
停顿的片刻间，他听见了景渊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房间里，也别让不同的钟点工阿姨假装不小心进来，然后放微型监听器了。”景错语气平淡，仿佛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你当真以为是我踩到地毯给踩坏的吗？”
话毕，两人再度陷入了缄默。
即便是沉稳冷静的景渊，这一刻，也有些呼吸不畅。
“是我傻。”他轻笑了一声，“自以为，你没发现，至少，不会都发现。”
“哥，我知道你一直在试探我，为了知道仇宸枫在我心中的地位。”景错摩挲着冰冷栏杆侧，神色格外认真，“那我现在，明确回答你，我喜欢她。”
景渊语气中带着玩味儿：“有多喜欢？”
“九年前喜欢，现在，更喜欢，喜欢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想让任何人碰她，而我这辈子虽然不知道有多长，但就是，非她不可了。”
这个答案，赋予了十分肯定的语气。
此前，他想过放手，想过忍耐，直到她遇到了一个合适的人，自己就适时离开。
可直到她向自己袒露内心所想时，就在那一刻，他不想再当那个默默付出的人了。
他想占有她。
景渊沉吟了一会，语气也随之严肃了起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和她表白？”
“表白？”他自嘲似的轻笑一声，“就凭我吗？”
“为什么不可以？”景渊反问，“小错，不论长相、条件还是能力，外面有多少普通男人比得上你，就这样，你还要在仇宸枫面前自卑吗？”
“不是这样……”他的声音沙哑而苍凉，“外面任何一个普通男人，都比我好……哥，这一切别人都不知道，但你……是最清楚的。”
景渊在电话的那头缄默了。
他听见了景错的语气，有着止不住的哽咽。
他的弟弟，很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他竟然因为害怕得不到仇宸枫，在难过。
“小错。”景渊的语气里透着心疼，“你现在和仇宸枫待一起吗？”
“嗯。”
“如果你一时还不能面对，就先别说，回来和我谈一谈，好吗？”他耐心地说着，“还有，我帮你把手机追踪撤掉。”
“好。”景错点点头，“谢谢哥。”
“也谢谢你。”
这时，湖边静立的景错也不禁错愕了一下。
“谢谢你，还愿意跟我谈心。”他忍着激动的心情，语气微颤，“我们……很多年没说过心里话了。”
景渊心头闪过一阵波澜，一时间，眼眶都红了起来。
挂了电话后，他的神色瞬间冰冷无比，目光中覆满了戾气。
他转过身便走到椅子前，拿起衬衣迅速地套在身上，在镜子前，精心将纽扣扣到了脖颈之下，突出的喉结尤为醒目。
一只白皙娇嫩的玉手伸了过来，软声道：“你怎么穿衣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