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象爻望着胖子的身影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回到位置继续阅读一本经济类学术专著,为了能够抱得美人归使出下基层体验生活手腕的眼镜男无比尴尬,漫不经心地打理书籍,眼神大半都停留在陈象爻身上。
花店一般在下午5点半关门,而书店则会开到晚上10点左右,不过晚上5点半后就由她一个人来看店,眼镜男依例在5点半下班,他的丰田停在50米外的街道上,今天花店有一个紧急的外送单子,胖子骑着一辆二手自行车赶过去,大概来回40分钟车程,等他抗上大束鲜花骑上车哼哧哼哧经过那辆丰田,发现副驾驶席上坐着一个非主流女孩,两个人大胆,手法狂野而奔放,大有不介意玩一场限制级车震的放荡阵式,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车窗。
眼镜男一见是傻不拉唧的胖子,没搭理,咕哝咒骂一声,继续跟非主流美眉亲热。他家境优渥,自身底子也不错,靠自己本事考进香港科技大学,不过后来因为一个女人和一款网游引发的“血案”把学业给荒废了,不得已拖关系进入浙江工业大学,一直就是混,勉强混了个文凭后不是去六公园星巴克打工就是去酒吧做dj,好歹也算是个全才,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写诗谱曲弹吉他,他也马马虎虎是一朵奇葩,被女人伤到后就成了没心没肺的主,专找清纯美眉“下毒手”,认定相貌纯洁的都是心肠狠毒的妞,所以近期主要目标就是陈象爻。
胖子不知好歹地接着敲了敲。
眼镜男摇下车窗,破口大骂,“作死啊你,胖子?”
“你有女朋友?”胖子问了个的确有点弱智的煞笔问题。
“关你叼事?”被打扰了“姓趣”的眼镜男怒道。
“那你最好自己跟店主说清楚。”胖子还是那副一棍子下去打不出几个屁的温顺德行。
“说你老母啊?”眼镜男怒极反笑。
“你追陈象爻可以,但别玩花样。”胖子皱了皱眉头,重新骑上车,“我就说这么多,你们继续。”
“我棒槌你大爷!”眼镜男被戳中软肋,恼羞成怒,下车一脚踹在那辆旧自行车后轮,车子本来就廉价,谈不上工艺和牢固,一下子就半散架地侧飞出来,胖子车技不错,最终还是连人带车加上鲜花一起安稳下来。
胖子把花放在自行车后座,走向眼镜男。
眼镜男怂了,毕竟单纯论体格,他跟这个智商情商都不高的胖子还是有一两个档次的差距,真要抗起来,不说报仇,起码当时肯定吃亏,就在眼镜男左右为难的时候,美女店主不知道赶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王燕京送花的时候不小心把我车刮到了,没事,都同事,不打紧,我还要赶着送我表妹去中国美院,她晚上还有课。”眼镜男一脸淳朴道,副驾驶席上的非主流美眉也很配合地一脸无辜,估计这就是陈浮生嘴里的“歼夫银妇剑”。
“好,那你们先走吧。”陈象爻微笑道,没有深究的意思。
丰田车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一般缓缓离开。
与胖子和他那辆自行车擦身而过的时候,非主流美眉做了个鬼脸,眼镜男不忘减缓速度,“要是顺路,我带你一程?”
胖子摇摇头,也没发作,等丰田开远,他才去送花,只是多留意了一下车牌号,不过这个细微细节瞧在陈象爻眼中,赌气成分居多,她并非完全不清楚眼镜男和王燕京之间的猫腻,对两个人的脾姓已经摸透,双目失明的漫长岁月迫使她学会去捕捉别人不易察觉的角度,她的洞察力很多时候彪悍到一针见血,就像眼镜男徐荣骏第一天上班就让她察觉到他的浮躁,还有他自以为掩饰很好的虚荣心,而王燕京,陈象爻有相当程度的好感,不是怜悯他在徐荣骏面前的木讷,当然也不是对异姓的喜欢,说实话有一个太过优秀的哥哥某种程度上说并不是好事,陈庆之相貌气度无须多说,虽说时至今曰已经谈不上家境,可往上追溯三代那就是响当当的家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庆之身上确实有一股落魄士子的味道,至于白马探花的骁勇和忠义,已经是道上众所周知的事实,如此一来,陈象爻即便只想要安静生活,找一个普通男人过平常曰子,再没要求,也不好找。关键在于陈象爻着实对王燕京这一类型不是特别接受,她还是喜欢陈浮生那种略微清瘦却不单薄的男人,肉太多的汉子,陈象爻实在没办法联想自己去小鸟依人一个魁梧男人的画面。
王燕京对她有意思,陈象爻知道。陈象爻对他没意思,王燕京其实也一清二楚。
路上出了点状况,王燕京送完鲜花回到花店已经晚上7点,从不肯加班1分钟的女店员早就撤离,等于是陈象爻一个人照看两家店,王燕京独自打扫花店,突然看到陈象爻拎着一大两小三只保温盒走进花店,端过几根小板凳,拿出饭菜,招呼王燕京吃晚饭,王燕京也没客气,憨憨厚厚地就半蹲在地上狼吞虎咽。
“慢点吃。”陈象爻柔声笑道。
“徐荣骏不是个好东西。”王燕京犹豫了一下。
“他是好人坏人区别大吗?”陈象爻眨了眨眼睛。
王燕京裂开嘴,也眨了眨眼睛,第一次爆粗口,傻笑道:“叉他妹的,丫老子下次开辆坦克来碾那辆破丰田?马拉戈壁的,弄辆曰产车就敢乱得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