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是不是有什么情况?看你那脸。”
“三哥,你早晨走的时候,怎么不把炉子里的火压灭,剩点饭都成糊锅巴了。”彩云一边说着一边冲林海挤眼睛。
“啊?原本我还想着你爱吃锅巴,就留了一点火,真糊了啊。”林海还算是反应快,片刻的懵懂之后就顺着彩云的话说了。
等走进了屋子,
俩人都长出了口气。
“三哥,有两个人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
“有一个我认识,是我们砖厂工作组的。不过我们也没说啥啊。”
“那另一个很可能就是我们服装厂的了。为什么要跟踪我们,是冲着我们谁来的啊?”
“小妹,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我们俩有什么啊?”
“算了,不想了,三哥今天我做饭,你等着吃就行了。”
“好啊,那我找副食品商店的大爷下棋去。”
“爱下棋了,是不是每玩必输啊。”
“那是,学习阶段吗,哄哄老人家开心呗。”林海也挤着眼睛说,彩云明白三哥是想出去看看那两个红袖标。
淘洗了一把米,正想把水倒进木桶里,彩云就听到了后窗户那里有了轻微的动静。不禁心里冷笑了,跟本公主玩这个,你们可打错了算盘,那个地方可是本公主秘密出入的路径,岂容你们占领。
”三哥,你真懒,脏水早晨就该倒掉,留到晚上里面都生蛆了。“彩云自言自语的说着,半桶淘米水就从后窗户扬出去了。后面的动静大了很多,急匆匆的脚步声也瞬间就离开了。
铺子这边的警报暂时解除了,徐师傅却正在被找去谈话。
”老徐同志,听说陈美丽清醒之后跟你交谈了很长时间,都说了些什么啊?“对面的陈主任阴沉着脸问到。
”还能说什么,我一问那晚的事儿,孩子就哭着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后来我也就不敢问了,说些安慰的话。“
“老徐同志,据说你跟陈美丽的爸是好朋友,你不会为了这个对组织隐瞒什么吧?‘
"陈主任,那你们就更应该知道,我是多么想早日抓到伤害孩子的流氓。”
“可是抓到了坏人,把陈美丽送进医院的人就暴露了,这个也是你所担心的吧。”
“陈主任,你绕来绕去的累不累,救了陈美丽就是英雄,英雄理应被表扬被学习,这个我有必要担心吗。”
“老徐同志,如果派出所那边没有寻访到那些匪夷所思的现象,你说这话组织相信,可是目击者看到的太难理解了,你跟陈美丽也就有了想要维
护的人。”
“陈主任,你说的我不明白,单位不是已经派人去护理监督她了吗,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真相大白了。”
“我们等不了那么久,xx需要只争朝夕。好了,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有什么要跟组织说的,早说总比晚说好。”
直到下了班,徐师傅才走出了主任办公室,身后无疑也跟了尾巴。
“唉,临到退休了,还赶上这啥运动了。但愿自己这把老骨头能保住几个好人。”徐师傅一时间苍老了几岁,脚步蹒跚的向着自己家走去。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自己以后都要少跟别人接触了。但愿医院里的陈美丽能够挺得住装的像。
“呦,这不是徐师傅吗,你生病啦?”前面一个人拦住了徐师傅的去路。
“武科长,你这是干什么?”徐师傅警觉了,也有几分恐惧了。
“徐师傅,被害怕,当年我给李师傅当徒弟的时候,你也教了我很多,咱爷俩也算是有师徒之情。前段时间,厂子里有我不好的传言,为了这个原因陈美丽的事情我都要回避。可他们算什么东西啊,什么都不懂就来指手画脚的。徐师傅,你看过陈美丽,那丫头真的想不起来了了啊?”武辉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徐师傅。
“武科长,什么师徒之情,你也没在打版车间干多少日子。陈美丽清醒了,也说了一些话。可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听到就是尖叫。大夫说她是暂时被吓的失忆了,你也知道我跟她爸是好朋友,如果我能从那孩子嘴里问出点什么,第一个就要和厂办领导汇报。我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怎么有能力给孩子伸张正义啊。”
“我就知道徐师傅是个聪明人,有什么新的进展你先告诉我,毕竟我们才是服装厂的老人儿。运动就是一阵风,刮过去了剩下的还是我们这些人。”
“唉,人老了,想不了那么远了,混到退休也就完事啦。”徐师傅叹着气绕过武辉走了。徐师傅片刻的慌乱并没有躲过武辉的观察,他本就阴沉的脸上多了几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