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人接了东西,先是打开看了看,见没什么特别的,就送了进去,云瑶和华菱向后退了几步,她心里估算着时间,若是时间太长,想必是苏洛见了东西也没有要见面的意思,那她就只能回去了。
可在云瑶心里,苏洛似乎不是这样的人,她等了片刻,见角门再开,苏洛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年下的,他却是一身素白,整个人比在麟洲时瘦了一圈,云瑶险些认不出来。
他在门口一眼就瞧见了云瑶,忙走到近前,云瑶矮身施礼,口里劝道:“逝者已矣,望世子节哀。”
苏洛微微低着头,口里轻叹了一声,拱手回了礼,便将二人往府里请,被云瑶拒绝了,选秀就在眼前,她还是要顾忌一二的:“多谢小王爷好意,可我是悄悄过来的,不敢耽搁太久,此番一来是送凝露枝,二来,是想专门谢过世子。”
“堂姑娘客气了。”苏洛负手立在月光下,同乞巧节那日面色无异:“治病救人,医家本分。”
“哦……”云瑶应了一声,若是在以前,她也就一听一过罢了,可知道了霖儿的事情,云瑶在听这话,心里就难免留了神:“我在临安这些时日,也常听到小王爷贤明,医术圣手,救苦救难,实在令人钦佩。”
她这话出口,苏洛反而有些拿不准了,他是从不出手治病的,临安城里,哪儿来的这些胡言乱语。但若反驳了云瑶,也怕云瑶会多心,所以少不得应了下来:“举手之劳罢了。”
听他的回话,云瑶心里就有了数,他定然是有事瞒着自己的,不然大可以据实相告,无奈泾阳王在朝中盘根错节,云瑶也十分不敢冒犯,所以心里的话,并不敢直接问出口。
苏洛也觉得两个人的对话有些心虚,他便岔开了话题:“堂姑娘最近觉着怎么样?还是该进府,让我在听一听脉。”
“已是大安了。”开始怀疑起苏洛,云瑶出口的话,便多了几分思量:“如今头风已是许久不曾发作,我还想着,近几日便可将药停了。”
“不可!”苏洛似是没有等云瑶说完,便出言阻止,神情急迫:“骤然停药会致使病情反复,你还是该小心些才对。”
云瑶说停药,原本就是试探他,见他如此紧张,心下更是不安了。
苏洛是敌是友不明,但他确实是治好了自己的病,单从这一点上,云瑶觉得,她可以在观察一下,事情也许还没到摆在桌面上的那一刻。
“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手不自觉的落在疤痕上:“那日有位郎中,无意间瞧见了我这疤,说是烫伤的,知道我在吃王爷的药,怕药性相克,也不敢在开方子,王爷觉着,他的话真吗?”
“确实类似烫伤。”这一点,苏洛没有否认,可他也并没有完全承认:“不过,也只能说像,我们行医,是要十分谨慎,没有把握的话,不会随意说出口,堂姑娘须得慎重。”
苏洛说完这话,又向后退了一步,蹙起眉头,云瑶猜测,他应该是察觉到自己在试探他了:“是啊,我想着王爷都未敢断定的事情,如何他随口就说了,故此,也未曾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