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季不听则已,听了那是想想都是泪,一抹双眼,叹了口气。
“当年凤城洪荒,天空成年累月狂降大雨,我们在大哥带领下,一路流浪到此,当年之苦,一言难尽!
放眼四下,不见人烟,只有洪水滔天,惊涛骇浪。关键时刻,还是葫芦舟派上用场,我们才流浪到这水中高山,侥幸逃了性命。可山高壁陡,我们也是没法,才渐渐想了这方法。”
“我们初学时,也是胆战心惊,不知跌打损伤了多少族人,才练就的,这也是长久磨练的结果。因为看似我们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如同空中的飞鸟,生活于附近的外族才叫我们是鸟族之人,所以我们又叫鸟夷了。尊父亲为太阳神,号太昊之墟。对了,现在我的父亲大人,他在哪里,现在好么?你们到此,所为何事?1
一席话问得黄龙是神色大变,不知该怎么回答。
季风一见黄龙吞吞吐吐,神色变幻无常,更是走近一步,却问神农,神情愈发迫不及待:
“代族长大人,我偶然听说太昊升天,天下皆为哀悼,是否真有此事?”
神农抬头看向远方,遥指那座酷似太昊侧影的山峰,他忽然觉得,太昊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于是说道:
“你看那座山峰,就清楚太昊大人,不会弃我们而不顾,永远会留在我们身边,去指引我们前进。所以,我告诉你,他虽然不在这儿,但是他很好就行1
众人都听得有些不明所以,倒似当下如坠云端仿佛。可见他面色严峻,一本正经,绝不是说胡话。那风季族长虽然疑惑,也不好再问,只是求援似得看向黄龙。
神农也细细观察那座山峰,更感觉这个巨人的形象鲜活起来——细瞅他长发高额、挺拔高颀的身姿,甚至就是那深邃的目光,恬淡的表情,一一对应,与太昊何其近似。
他看了数眼,就觉心朗气清,脑中一遍空灵,顿时豁然开朗,一切释然。而大伙见这二位老是注视那山峰,都不由得瞧向那个方向,这下虽谈不上万众瞩目,却也是众目睽睽了。
那朱融看了片刻,突然惊呼:
“族长大人,我怎么觉得那山与你好几分相似,可仔细一看,反而更像这位风族长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伙一听,全都收回目光,倒在这二位族长身上巡视起来。都是各有发现,一时对朱融赞同的大有人在,持保留意见的也不在少数,还有人说像黄龙的,不由得互相争论起来。
山顶的雾气更浓,倒将那远处的山峦全都隐去,自然将那丈人峰挡的一干二净。但大家只顾意见相左,哪里留意这些?
神农依旧在思索着什么,那季风也面对他无语而悟。其时乌云滚滚,如浪潮般蜂拥而至,夹杂着隆隆的雷声,倒把黄龙警醒,手起卦出,急忙说道:
“龙化为蛇,或潜于窪,兹孽之牙。象曰:阴兹牙,不可与长也。”【出自{路史·姤·初六}】
他忽然警醒,赶紧催促大家:
“俩位族长大人,你们看天色巨变,是否该躲到哪儿,恐怕要下雨了吧。”
季风一听,如梦初醒,四下一望,不由得变了神色:
“哎呀,真的变天了,大家随我来,这巨石上有一洞穴内有小径,直通一线天;正好绕过那阴阳界险段。你们几个,快打开洞门。”
一边说边领神农等人往崖边靠近。有数位他的族中大汉,略一迟疑,被他一瞪眼,早齐心协力,费劲的将紧贴峭壁边一块光滑的石块挪开。
神农等人眼前一亮,就见一个仅容一人猫身可入的洞口,豁然闪现在大伙眼前。季风早躬身钻入进去,又催促神农等人:
“神农族长,还有大伙,赶紧进来。”
说话间,山顶风陡然增大,让人冷飕飕得毛骨悚然,更夸张的是,半空竟噼里啪啦下起拇指般大小的冰雹来。断后的几位只被砸的龇牙咧嘴,飞也似地进洞不提。
六五,贯鱼以宫人宠,无不利。剥卦第五爻,在剥落之时,大伙齐头并进,君子宠爱族下,使之不害正事,则没有不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