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你们人类搞些花花的东西还是很有一套嘛。”
就在霜华说话间,礼乐之声又响了起来。
歌舞升平,演奏之声渐起,此等风景好不精彩。
霜华又看了个新奇,只觉这人的世界缤纷多彩,好玩的事情多不胜数。
可惜它现在只是一缕神魂,不然化型之后非得来人类世界好好畅玩一番才是。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啊。”
一见歌舞,林夕不由自主吟了一句前世无比熟知的诗。
此间风景,何不像那诗中之景?
大荒国外患连连,当权者却是只想求和苟活,安然享乐,全然无作为。
霜华不知诗中典故,只觉林夕这诗有些不对劲……
它摸头道:“你们人类就是花样多,妓女卖屁股都能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林夕:“???”
“和你这妖也讲不通。”
林夕难免翻个一个白眼给识海之中的霜华看。
“难道不是嘛。什么商女,不就是些出去卖的?还有什么犹唱,后庭……啊呸呸。”
“没羞没臊的,你们妖怪都是同你这般?”
“那你们人类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啊,什么妓女,后庭一直挂嘴边……”
“短见。”
林夕知这霜华性格固执,也不去和它争论太多,反正它也听不懂。
只是,刻意坐在林夕身边的梁相却听懂了。
“哎,林少侠倒是看得透彻。这诗当真好,歌舞摇曳之间,何尝又不是那国破家亡后的累累骸骨。”梁相长叹道。
“更可怕的是,这些群臣都淡然享乐,全然不知家国事急。”林夕又道。
“所以,我大荒真是无可用之人了。”
梁相眼神之中满是恨铁不成钢,林夕在他眼中的位置难免也提高了些。
歌舞表演了一会儿,倒也马上就能结束。
群臣早就按照日常宴会的位置,和那日臣子宴一样,一一列坐而开。
又过了一会儿,眼见歌舞表演结束,梁相站起身来,俯身对孙乾道:
“陛下,如今我们大荒国赢了一城,但我观那北燕和邾国贼心不死,
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梁相这话说得非常委婉,在他眼中,他们哪是赢了一筹?
割地求和算赢吗?
再说,邾国和北燕的使臣当真怕的是他们大荒国这堆老弱病残?
如果不是林夕给了那邾国使臣一个下马威,他们最后又岂能表现得如此软弱?
孙乾端起酒杯,不耐烦地摆手道:
“哎哎哎,相国话说一次就够了,说多了朕可就不高兴了。我大荒国这么多能臣武将,出使一个北燕小国罢了,又能奈我大荒几何?”
一时,群臣皆应和着孙乾的话,不过碍于梁相在大荒国朝堂中的威望,应和皇帝话的同时,却无一人敢说一句梁相的不是。
见此,梁相只得坐了下来,气得连拍几下桌子……
在场之臣虽见他的举动不妥,但谁又敢当面起来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