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暑假,都南大学都会有一些学生选择不回家，他有可能是南下进厂打工偿还助学贷款，也可能是留校准备保研的桥雨和贾欣,这个世界充满了参差。
2017年上半年，苏子芸忙着做小游戏忽略了返利公众号的运营,导致返利链接时常被屏蔽，等到程序员终于腾出空儿来将h5网页升级成小程序的时候,桥雨和贾欣已经走上了做微商开微店的道路,半年下来赚了十几万块钱,算是榨干了附近大学生韭菜的钱包。
靠着ps成为华北地区总代理,去阿里巴巴工厂店进货终究不是一件稳妥的事，纸里包不住火，两人从干这件事起就合计着趁早转型跑路——考研上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于是,她们拿着割韭菜挣来的钱去报补习班,绩点从原本的十几二十名的混子提升到专业前五水平，但她们前面的学期太水了，绩点和其他竞争者拉不开，只能挖掘其他赛道的潜力。
保研除了看学生个人的学业成绩，还会因为论文、竞赛奖项、社会活动加分,桥雨和贾欣的社会活动不是被金融诈骗就是金融诈骗别人，根本拿不出手，只剩下论文和参赛这两条途径。代写论文被查出来后果很严重是犯法行为,参加全国大学生性质的赛事又很考验天赋与努力，乍一分析，似乎一点分都找不到了，但是桥雨在学生会那边很有人脉，有人给她介绍了一项服务,可以把她和贾欣分别塞到有可能获奖的团队里蹭奖，俗称抱大佬的大腿。
桥雨一通塞钱操作，把她俩安排进了有夺奖之姿的队伍里，另外一边，和导员打好关系的贾欣也没有闲着，旁敲侧击拿到一封推荐信，能去本校老师的实验室搬砖。
去实验室搬砖的名额不是那么好得的，有些老师十分直接‘婉拒’没水平的本科生，只要研究生，只有部分老师愿意接收本科学生，让她们在实验室里当苦力打卡，研究生一般都有老板（指导师）发钱，报比赛在实验室做自己项目的本科大佬也能有工资，但是像桥雨和贾欣这样的就是白干活。
不过，在实验室干活所能得到的好处足以抵过没钱这一缺点，首先在保研阶段，接受提问的时候，可以大方的表示自己在某某老师那里做过什么项目，这个项目最终发表了什么文章，在这篇文章中，她是二作/三作/四作。
当然，二作起步要求大佬水平，像桥雨贾欣这样的努力奋斗端茶倒水擦地扫地收拾器具做实验保四争三还是不成问题，这样，一边增加了履历的光鲜度还能拿到论文加分，一鱼两吃。
实验室的日子十分累人，桥雨和贾欣经常沦为天黑实验人，更惨的是上课的校区和实验室的校区不在一个地方，需要两头奔波。
双休日的校车，五点半这一趟后只有八点四十的一趟，桥雨怀疑人生的想，“是不是我们不回去吃饭就可以死在实验室了？”
“你可以死在实验室，然后本校的大体老师就又多了一位。”贾欣看到校车打着灯驶来，跟随排队的人上车。
桥雨：“……”
桥雨想说你倒是等等我啊，却发现有一辆黑色的车向着她打闪光灯，她眯着眼睛想看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大晚上的不讲公德。
黑车里的人下车了，爽朗笑容，牙齿很白，模样也很熟悉，是实验室的一位师哥，他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啊这……
桥雨看向就快要挤进校车的贾欣，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拽出来，冲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就麻烦师哥了。”
贾欣：“你知道我挤进去有多不容易么？”
桥雨瞪她，“少废话，师哥开车送我们不比坐校车回去快？”
贾欣很是不屑的翻了她一个白眼，小声的说，“你怕不是想着万一有事还能分担概率。”
桥雨快速的看了一眼师哥，发现他刚才正在开门，开门的声音恰好盖住了贾欣的声音，她压低声音，“你知道就好。”
贾欣：？？？
一路上，她们和师哥交流都非常愉快，不像是往坏里想他似的。
到了宿舍门口，师哥问她们，“下周我们有个聚会，你们要不要去？”
见两人没什么反应，他又说道，“我会帮你们跟导师请假。”
“我们两个两个新人，会不会不太好？”桥雨说。
师哥说，“没什么不好的，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就都熟悉了。”
……
冯鹏对如何提高画面精度一点办法都没有，更恐怖的事是，安卓和ios的分辨率系统不一样，安卓目前是720p的倍数再乘一个系数，比较简单省事，ios的系数学名叫做逻辑分辨率，每个型号都不相同，5s是640*1136，6/6s是750*1134……
在这种折磨下，冯鹏为了保住自己头顶的几根毛，斥资引进了技术大神来负责难点攻关。
技术大神确实有点刷子，首先是用husm组件降低ds端内存消耗，在保证场景真实性上使用了多级烘焙简模，能够根据玩家在游戏中的视野距离来搭载不同的画面，在玩家不会注意的边边角角节约算力，渲染则搭载了msaa前端……
不过，苏子芸来视察工作进展的时候看到这位技术大神正在急吼吼的解决刚刚出现的恶性bug，问道，“他每天都是这样的吗？”
“是啊，很有活力的样子。”把技术大神招进来的hr说道，“工作很勤勉，一下子就融入进来了呢。”
苏子芸转头问道，“呃，他代码是不是乱的只有自己看得懂，一个注释都没有？”
“确实是这样。”冯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点尴尬的说。
“我懂了，”苏子芸说，“代码写的烂，每天改bug，解决各种线上重大问题，顺理成章成为亮眼人才，如果烂到除了自己剩下没一个人看得懂，那完了，是公司不可替代的重要人才，具有战略性地位。”
冯鹏彻底尴尬了，“哈哈哈哈哈……”这都是他们程序员摸鱼骗老板的不传之秘，苏子芸怎么知道的。
“代码写得好，逻辑清晰，几乎没有bug，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闲人，括号里注释多，代码清晰易懂，任何人接手都非常容易，没有遗留下来的烂摊子，适合交接，所以谁都可以替代。”苏子芸把这些潜规则背了出来，一脸无语，比摸鱼她不比这些人知道的少，问题是她也不是那种黑心老板，还跟她玩这套就太见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