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殷榕那个贱人必须死,但是黎天延就这么死了,太便宜。”洪蔓怎么也不会忘记,当初自己难产时,殷氏那个贱人是怎么使手段把黎裴跟几个稳婆全部留在她那边的。
才一出生黎裴就给他取了黎天延这个名字,是想让他延续黎家的香火吗,反倒是他的承儿,明明才是黎府的嫡子,黎裴却连个正眼都没给过,名字也只是他随手写下的,若非自己不同意还把娘家搬出来,黎裴最后才改为天承。
她就是要让黎天延活着,给黎裴看看他最喜欢的儿子成为废物的模样,不过奇怪的是黎天延明明服了赤胆草,没变成残废已经够幸运了,他看起来却像没事人一样,还能上练功场比武,总觉得这里头出了什么问题。
还没走远的黎天延将洪氏与黎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脚上的步子微顿,才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他还以为毒害黎天延的是大房的人,现在看来洪氏是真的不想让黎天延死,顶多只是想废了他,那毒杀黎天延的人又是谁。
想不明白黎天延也不为难自己了,顶多以后注意点,反正若还有人想再对他出手,也没那么容易得逞。
黎天延一路悠闲的往回走,越靠近青竹苑却越觉得不对劲,几股混杂的味道与熟悉的幽香交织在一起,难道这会有陌生人进了青竹苑。
…
邢嬷嬷一手叉腰,指着被两家丁押在手上的小柳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不仅住了少爷贴身小厮住的耳房,还跟主子睡一张床上,以前没人教导过你黎府的规矩吗?”
“是我让小柳跟我睡一个屋的,是我让他陪我一起睡床上的,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打小柳。”已经知道是自己闯的祸,澄琪被人推开后又一次跑回来抱住小柳,嘴里还不停的哭喊道。
“少夫郎您别过来,担心被人伤着。”小柳看澄琪被家丁用力推开,忍不住劝了一句。
“少夫郎您可别为难我们,否则误伤了您可就不好了,老生也是照规矩办事,如果今天不罚小柳以后府里的下人个个跟着学,那成什么样了。”邢嬷嬷说完拿细长的眼睛打量小柳。
“你也到年龄了,正好府里的黎申还没找到合适的,我看就你吧,你若是同意跟了黎申,今天这事就算了。”
黎府的家丁只要到后天五重就能选一个粗使丫头婚配,黎申以前是府里的护卫早就到五重了,可惜伤了腿后只能去当看门的下人,至今年过七十依旧单着,这两天才悄悄找上邢嬷嬷,给她塞了点银子,希望她能帮忙物色一个。
“我是三少爷的人,只有少爷可以决定我的去留。”小柳语气不卑不亢的回道。
“到现在你还嘴硬。”邢嬷嬷对几个家丁指使道,“给我狠狠打,打晕了直接抬走。”
闻言押着小柳的两人一左一右将人按在地上,另外一个举起棍子抬手要打,只是手里的棍子还没落下就突然不翼而飞,众人没来得及反应,几个家丁背上就被人敲了一记闷棍倒地。
“你们在我院里做什么?”黎天延杵着棍子眼睛四处扫了一圈,这些家丁全都是三重武者,如果不是他回来澄琪只能被人拿捏了。
“他们要打死小柳,少爷我求求你,不要让他们欺负小柳,求你救救小柳。”澄琪看到黎天延出现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嘴里语无伦次的说道。
黎天延听了眼睛狠狠瞪向眼前身材壮硕的婆娘,小家伙挨鞭子的时候都不见他吭一声的,今天却哭成这副模样,黎天延甚至还能感觉到澄琪身上绝望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害怕。
“三少爷,您别听少夫郎说的,老生只是照章办事惩罚不守规矩的下人。”邢嬷嬷看几个家丁竟被黎天延一棍子就倒地不起,脸上也收敛了许多。
“他犯了什么事能惊动到你一个内院的嬷嬷,还要你大老远的跑来青竹苑替我管教下人。”黎天延才不信她的说辞,让三重武者惩罚一个入门都算不上的普通人,就是几棍子下去也能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