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过三更天里,左领右舍街对面的都已经零星的掌灯了,许是听见了沈若娥和文生的呼救,都掌灯了准备出来看看。
那两个黑衣人离开了温李氏家的院子后,温李氏长吁了一口气之后,才将手里的长剑放了下来。
“温娘子,没想到您还是个练家子?”沈若娥握着长棍儿的手心里面已经满是冷汗,见温李氏垂下了长剑,这才走了出来。
“哪里是什么练家子,我只是吓唬他们的。”温李氏这话倒是真的不假,她哪里会什么功夫,这长剑也是温李氏的夫君的遗物,之前刺出去那一剑也只是凑巧。
沈若娥这时候才看见温李氏的额头之上已经是冷汗渗渗了,之前没注意,这会儿也听出来了温李氏嗓音之中的颤抖之意,要是那两个人拼死一搏,怕是一下便露馅了。
“温娘子,您家不是清白人家吗?怎么还会有贼人进来?”文生哪里见过这阵仗,出来的时候腿肚子都还在打着颤儿。
温李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若娥,随后将手里的长剑收了起来,“许是见咱们孤儿寡母的,想来瞧瞧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儿的吧。”
文生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正想说话,便瞧见大开的远门上,已经来了好几个撑着伞掌着灯的人探头来瞧,“温娘子?温娘子?你咋不?”
是对面包子铺的刘老三,他一边问一边敲门,他本来每天四更天就要起床和面剁馅儿,三更天的时候差不多便已经睡得并不是特别的熟了,所以他算是第一个听见沈若娥和文生呼救的声音的。
“来了两个蟊贼,听见若娥和文生呼救,便吓退了。”温李氏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后,从堂屋里拿出一把伞,便撑着伞出了屋子。
院子外面站了好些个左领右舍的人,见温李氏好好的出来了,才各自说了些安慰的话,便都散了去。
项城早些年的时候,夜里多有打家劫舍的人,还是这两年来了一个新的县令,这个县令年岁不大,想来是要做出些政绩来,一来这里,便与项城的团练使一起,清缴了好几次这项城周边的那些个作乱的贼人。
所以温李氏说家里来了蟊贼,出来的人便也不觉奇怪,还让温李氏明日天亮了便去衙门里面报官。
送走了外面的那些人,温李氏将院门关上后,才回了屋子里。
“文生你也回屋子睡吧,这会儿估计那些贼人是不会来了。”温李氏见文生还站在堂中,便让文生回屋去了。
文生回了屋以后,温李氏看了沈若娥一眼,随后进了她们两人睡的那屋子。
“你觉得这事儿是不是冲着你来的?”温李氏坐在床头,小声的问询。
沈若娥一怔,随机摇头,“我也不知道,按理说我都被卖到离家万里的地方了,怎么可能?”
温李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这两日,项城里面,似乎多了好些个陌生人。
且这些陌生人似乎还在项城里面打听着些什么,温李氏这才开口,“你给我说说,你究竟是那户人家的小姐,我觉得这事儿多半与你有关系。”
沈若娥抬头看着温李氏,见温李氏神色凝重,想了想,便开口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