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尸们齐刷刷地?望向玩家,干缩的焦黑眼珠盯着他?们。
沈容奇怪地?道:“当然?啊,明天就要考试了?,我怎能不学?习呢?我只有在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才会不学?习。”
说着,她凑到焦尸同桌身边,道:“我没带书?,带我看看课本吧。”
众玩家:“……”
彭进?低头轻笑一下,目光从沈容身上掠过,在她后方坐下。
玩家们在门口踟蹰。
一具焦尸突然?开口,声音干涩道:“你们站在那?儿干嘛,还不快进?来。”
说罢,那?具焦尸调低了?空调温度。
温度并没有降低多少。
教室依旧如酷暑炎炉般燥热。
在群鬼注视下,玩家们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入教室,在沈容周围坐下。
正好,这周围都没什么鬼坐,空出了?一片位置。
沈容伏在桌上哼哼,仿佛真?的痛得不行。
焦尸同桌翻开桌上焦黑的课本,课本竟没碎。
沈容隐约在课本扉页看到一个名?字——项凌花。
她记下名?字,悄悄又点开手机看了?眼。
手机屏幕上显示天气:
晴,5度。
时间为?——下午三点半。
果然?……
她就奇怪,为?什么他?们明明是来上晚自习,保安也是说晚自习,可?刚刚那?位老师却说是来上课。
沈容收起手机,对焦尸同桌道:“凌花,我肚子真?的好痛,今天是几号来着?我都有点记不清了?,我这周末还要回家给姥姥过生日,这周末又是几号来着?还有啊,你能给我讲讲最近发生的开心事?,让我分散一下注意力吗?”
她可?怜兮兮地?趴在桌上注视项凌花,对项凌花流血流脓的模样?视若无睹。
项凌花沉默,似有些迟疑,嗫嚅道:“今天是11月4号,后天就是周末了?,6号。最近……”
沈容正听着,忽感觉一根脆的树枝戳了?她一下。
回头看,不是树枝,而是一个焦尸来到了?她身边,在用手戳她。
因为?被烧焦,它的手
脆得直掉皮屑。眼珠在它眼眶里滑动,像在使眼色。
沈容疑惑不解仰头看它:“怎么了?啊。”
“啧……”焦尸蹙眉。
项凌花低下头不说话了?。
焦尸对沈容道:“你还是来跟我坐吧。”
沈容在项凌花与焦尸之间犹豫了?一下,道:“不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待会儿上一会儿课,我就请假回去。谢谢你啊,真?的感谢。”
焦尸道:“那?好吧。”
便?又远离了?项凌花。
沈容小声对项凌花道:“跟我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呗,咱们小声说。”
项凌花瞥向沈容道:“你不介意吗……”
沈容小声:“介意什么?”
项凌花好似默认她知道什么,低头笑了?一下,小声道:“你要是跟别人这么说,他?们也要不跟你玩了?。”
说着,她讲起了?最近在学?校里的事?。
董学?长发表了?一篇论文,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心情很糟糕。
孙学?姐发表了?一篇论文,受到了?表彰与追捧,让董学?长更加烦躁了?。
沈容心想:看项凌花以?及周围同学?的表现,项凌花在学?校里可?能是个负面风云人物。她的事?迹无人不知的那?种。
还有董学?长和孙学?姐……
恰好和董豪孙笑对应上了?。
是巧合,还是……
沈容将疑惑与信息一一记下。
过了?一会儿,老师拿了?一张被烧成灰却还保持完整的请假条递给沈容,道:“你撑不住就赶紧说,知道吗?身体比学?习重要。”
说罢,她站上讲台讲课。
这节课讲的是物理,沈容听得云里雾里。
稍微一晃神,整个教室都黑了?。
教室里不再有焦尸,只有他?们六名?玩家。
“怎么回事??我就眨了?下眼睛啊……”
玩家们都感到不可?思议。
沈容感到气温正在渐渐趋于正常,拿起手机看了?眼,发现手上竟还握了?一张漆黑的请假条。
在她拿起请假条的瞬间,请假条渐渐化为?粉末消散。
这么
个小动作无人察觉,玩家都在惊讶于环境的瞬间变化。
沈容看了?眼手机。
手机上显示时间为?——晚上九点。
她起身,向外走去。
其余玩家跟上。
到一楼后,她发现坐在门口的保安大叔不见了?。
一楼的钢化玻璃门被生锈的锁链从外面锁起,铁栅栏落在地?上,旁边积了?一滩锈水。
“完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出去啊?”
束佳雯哭着脸摸上玻璃门,又嫌弃地?咦了?一声:“全是灰,好脏啊……”
沈容走到门边蹲下身观察。
锈水里没有多余的痕迹。
这些都说明,玻璃门和铁栅栏门都很久没人动了?。
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呢?
沈容怀揣着疑惑,转身走向一间教室。
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拿起教室里的凳子将窗户砸碎,然?后利索地?爬了?出去。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
束佳雯等人对她的骚操作只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见怪不怪地?也跟着爬了?出去。
外面依旧是阴凉的林荫小道。
只是透过并不茂密的小树林,能看见树林那?边灯火通明。
沈容等人穿过树林走过去。
见是一条有彩灯喷泉的人工湖,人工湖对面是复古欧式建筑,门头上写着: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