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中午拿起镜子看,在厚厚的防晒霜下,红色落下去,黑色就漫上来了。
所以现在,严馨脸上的颜色,是厚厚一层白下掩盖着结实的黑,混合在一起就变成了青色。
虽然这样看起来很怪,可严馨又不能不涂防晒霜,她想“写上一个公式,总比交白卷强”,所以她还是将厚厚一层防晒霜,严严实实地遮在了脸上,只是这并没有制止住,她肤色变黑的局势。
“白”就像指缝之间的水,全都流出去了。
严馨觉得自己再怎么用力,都抓不住它们,只能看着自己一天比一天黑。
余白拧开药膏的盖子,挤出一团药膏,刚往严馨耳朵上抹了一下,手轻轻一揭,从严新耳朵上揭下一层皮来。
余白拎着这层皮看,惊讶地长大了嘴。
他竟然在严馨耳朵上,揭下了一层耳朵形状的皮?
余白急忙看向严馨耳朵,仔细检查,确定严馨耳朵没掉,他惊讶地问:“怎么晒得这么严重?”
严馨拿走余白手里的“皮”,很是平常地说:“以前也是这样,军训时会脱几层皮,但是......脱完了也不会变白。”
“我没有说你黑。”余白又笑着说,“黑就黑吧。”
严馨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他不在意肤色?
严馨看着余白的笑脸,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再涂防晒霜了。
她已经受不了了,防晒霜涂在脸上后,就黏黏糊糊地不怎么透气,脸上每天都闷闷的,汗也出不去,糊在脸上痒痒的。
余白继续给严馨抹“药膏”,凉凉的药膏伴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严馨不由努起鼻子嗅了嗅,嗅到了一个草香。
余白笑笑,说严馨像一只要吃鱼的小猫。
严馨“哈”一声笑了,原来除了唐敬,还有第二个人觉得自己像小猫。
余白忽然伸手,盖在严馨头顶上,轻轻摸摸她头发,继而揉乱了她发型。
严馨蹭开脑袋,她知道,余白真的把自己当成小猫了。
凉凉的药膏伴着细微的痒痒感觉,已全都散了下去,他们两人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
余白问严馨,为什么不接受自己给她送饭呢?
严馨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我没有时间给你送饭。”
余白忽地一笑,在心里说了一个“笨”字。
夕阳下,他们两人都笑得露出牙齿,两道弯弯的弧映在对方眼里,留到心里。
严馨说完这句话后,余白就明白了严馨的意思。
他们最终商议,前半个月余白给严馨送饭,后半个月严馨军训结束了,就由严馨给余白送饭。
那时余白刚好要忙社团招新的事,没有时间吃饭,而现在严馨军训,没有时间打饭,所以这样互相帮助,是十分必要的。
当然,这主意是余白想出来的。
严馨觉得这样很好,立刻就愉快地点头同意了。
余白看着严馨笑的样子,又在心里说了一个“傻”字。
余白同严馨告别,在回宿舍的路上,他高兴地小声哼起歌来。
本以为还要好久、许久,甚至都不知什么时候,他和严馨才能像别的情侣那样,一起吃饭,一起散步,现在看来,很快就可以了。
余白在脑子里想像,以后严馨给自己送饭的场景,心都飘起来,飘到胸口,化成一团棉花。
严馨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终于和余白一般高了,她不是在接受,而是可以付出了。
严馨心中欣喜,不禁也哼起歌来,只是她哼得不成调子。
因为心里开心,严馨脸上的两个酒窝露得格外大,一双大眼睛闪闪的,亮成两颗星星。
冷恢说
在感情中,付出和回馈,是无法对等的,如果算得太清,反而舍本逐末,失了本意。心与心之间的靠近,是一种细致入微的体贴,而不是精确到克数的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