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妄魔城渐渐壮大,魔妖数量急剧猛增,可不知为何,他们却鲜有出门祸乱人间的行动。直至五百年前才陆续有三五成群的魔妖出现,虽有伤人害命之事发生但也数偶然,最终俱被四大异人的后人给相继降服杀戮,没成什么大的气候。
如此又过两百年,妄图和天妄魔城的魔妖终于按耐不住,开始陆续出巢,为祸四方。
祥和的尘世再次堕入恐慌,人们谈魔色变,显然,一场浩劫又将上演,百姓死活该将何处,谁人心底都没把握。”
云空子一言语毕,目光愁郁,古卷中狼烟又起,死尸横陈,一丝危乱浑然其中,看得人心情蓦地沉郁。
魔格野眼望古卷,眉间紧锁,道:“小小魔怪,岂能任其嚣张?四大异人的后人呢?他们怎么不去捣了魔怪的老巢,捉了那魔贼妄图,把他也封压到万恶草场去?”
云空子无奈的摇摇头,道:“竟说天真话。那天妄魔城里魔妖无数,岂是说捣就捣的?再说,四大异人各个天赋异禀,百年难见,他们后人虽也不差但总是不及先祖,更况单捉个把魔怪还能出手险胜,但要对仗大批魔妖恐怕他们也俱都暗自胆颤心寒,纷纷退避求安,哪还有人肯出头抗妖,除魔卫道的?”
魔格野听罢接连摇头,道:“我不信,您骗人。大英雄本就该身先士卒、义薄云天,岂能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前头的?”
云空子闻言一愣,摇头道:“你这小滑头,身为女子却有男子不及的气魄,当真令天下男人汗颜。只是,世间人、事哪能尽如人意。”
云空子说着,悠然长叹,继续道:“好在天道苍苍,仁义未老。天下还有如你这般热血英勇的义士,他们相继出击,舍身屠魔,终在百余年前再次压制住魔怪的气焰,迫使其逃回天妄魔城,偃旗息鼓,暂时没了动静。
数十年前,魔怪又现身世间,它们来势汹汹、凶戾猖獗,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世间勇士再次集结,勇斗魔妖,如此纠缠一晃儿到了二十几年前,江湖重现四大异人。他们各个身怀绝技、义薄云天。
新四大异人稳定了飘摇乱世的人心,令惶惶天下再现一缕曙光。百姓奔走鼓和,奉四人如神明,一时风光更胜前人无数。”
云空子说着眼中露出了迷乱之光,仿佛那经年往事又现眼前,光芒万丈且又壮怀激烈。
魔格野听到此处不禁抚掌喝彩,大声道:“这下可好了,有了新四大异人,我看那妄图老魔还能逞凶到何时?”
云空子未等魔格野语毕便接连摇头叹息,道:“别高兴的太早,新四大异人虽肩负重任,身受百姓敬仰,可不知怎的,就在他们准备出征天妄魔城前却突然没了音讯,如此音空信渺二十余载,时至今日都无从解释,成了江湖上的一桩悬案。”
魔格野听着,两眼一瞪,道:“这可怪了,好好的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云空子微微一声叹息,道:“谁说不是。”
魔格野听得沮丧,她把目光投向漫漫云海尽处,那里一缕微光远射铺陈,恰若人心里那一丝残破不灭的希望。只是这乱世不安的惶惶之下,那些无助弱小的百姓们,一旦遭遇魔妖,他们还有活的希望吗,就像此时仍身处危难的哥哥一样。
片刻沉默,古卷中再现秀丽山河,景色迤逦。
云空子望着那画面,幽幽的道:“多美的景色,可惜了,劫难将至,它又将再堕苦难,也不知此遭又有多少生灵毁于一旦,但愿苍天抚佑,一切平安无事。”
云空子的话像一枚芒刺嵌进了十三和魔格野的心底滴,虽然十三因于情爱而变得心灰意冷,可此遭重出焚魔城,他的所见所闻却让他感觉与往昔大有不同。
或许,人若心善,何时何地、何种境况都不能泯灭他心底那条仁义线。
是以,十三郑重的问道:“前辈,您说的劫难将至是——”
云空子看了看十三又瞅了瞅魔格野,正色道:“近日推演天数,我突然发现,虬居娑罗山多年的恶魔妄图突然离开天妄魔城,不知了去向。
这恶魔行事一向小心谨慎,他在天妄魔城养精蓄锐多年,突然离开老巢一定会有所筹谋。
我担心,这便是一场浩劫的前兆,假若真如我所想,到时人间涂炭·······”
魔格野听着突然甩出洞箫,化作一柄冷气森寒的利剑,掷地有声的道:“师伯,我们不能就此袖手旁观。走,野儿这便随您一起杀到娑罗山,毁了恶魔的老巢,我倒要瞧瞧他的天妄魔城到底有多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