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氏被绿衣怀孕又小产的事情惊得说不出话时,陈子玉又骂道,“看看你这好姑妈,平日里有事没事就上那小祠堂诵经礼佛,认识她的人谁不说一句她温柔仁善,今日可算是重新认识了她,那绿衣固然有错,可想要成事得让珏哥儿自己愿意吧?要是爷们不从,她还能强迫不成?结果她将所有的罪都怪到了绿衣身上,叫人打了绿衣三十板子,直接将孩子给打没了,往日都说你是手段残忍,和你姑妈比,你是这个!”
陈子玉比划了一下小拇指,笑容十分讽刺。
小夏氏听得额上冒冷汗,“那绿衣呢?”
陈子玉冷笑,“连三妹妹院里香草都被发卖了,你说绿衣能有什么好下场?依我看倒不如直接打死了事,反而少受磋磨,你们夏家的女人,真是个顶个的狠!”
小夏氏脸色一僵,又嗔了陈子玉一眼,转而问道,“那珏哥儿了?他不是最看重绿衣了,衣食住行都要绿衣服侍,与她那般好,就没给绿衣求情?哪怕给她一些银两请大夫让她去别处谋生计呢。”
陈子玉闻言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往日都说我是个风流无状的,珏哥儿最是心疼女儿家,连身边丫鬟掉滴眼泪都要心疼半天,可如今呢?绿衣都差点被打死了,他的血脉硬生生被二太太打没了,他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个劲的哭,连绿衣被人送走时都没看一眼。”
小夏氏听了叹气,“这般做法,真真是让人寒心,往日姐姐妹妹叫的那般亲密,果真摊上大事了,却只顾着自怨自艾,当真是薄情寡义,靠不住。”
陈子玉便说现在看清楚谁才是可靠的男人了吧。
珏哥儿是长得比他好,嘴巴比他甜,性格比他好,说话也温柔,平日里也对姐姐妹妹亲密,可真当你有事求他,他却是第一个跑掉的。
“只怕以后珏哥儿房里那些丫头都不会再有真心了。”幸儿说了一句。
颜素听了只觉得天真,“为什么不会?绿衣在的时候她们所有人都被挡在了门外,绿衣走了,她们的机会不是正好来了,哪怕只是个姨娘,那也有可能是未来的安国公府继承人的姨娘,你说她们愿不愿意?只怕会争着抢着做。”
“什么安国公府继承人的姨娘,三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太太突然道。
颜素打了个哈欠,她也确实累了,便对大太太说,“我这身体有些撑不住,重要的事情我都与嫂子说了,大太太大老爷有什么疑问可直接问她。”
小夏氏也看出她神色间的疲劳,便对大太太点了点头,又温声对颜素说,“房间都收拾好了,丫鬟婆子都候着呢,妹妹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她们,这儿交给我了,妹妹只管好好睡觉去。”
颜素一走,小夏氏就将颜素跟她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听得大老爷大太太和陈子玉三人都心惊肉跳。
他们也和小夏氏一样,觉得老太太偏心归偏心,总不能真的不顾礼法让二房袭爵。
可要是老太太顾忌礼法,又怎么会让二房住在主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