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想法,同样是要把资料出卖出去,也不局限谁有,反正谁都会有的,那么,不如就近好了,也可以借对方之手解决某些后顾之忧。
哪怕不能完全解决,有个分散注意的存在也好啊!
这样想着的胡尚荣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这样的能量,能够在之后准备了那样一具极为合适的尸体,制造了一次意外爆炸的事故,掩护了他的出逃。
回想起来,这些都不足为道,反而是对方能够那样简单地相信他有些令人惊讶。
“怎么会不相信,胡先生的志向可是没有人不知道的。”对方一身西装革履,一如这个时代所有的年轻人一样朝气蓬勃,有些可笑却又十分有时代特色的二八分被打理得十分整齐,那张笑起来的脸上没有一点儿可以代表党派特征的严肃。
“我们知道得晚了些,却也知道胡先生之后被吸纳入了武器研发,只不过具体是什么武器却没有人知道,但想到胡先生的志向,能够让胡先生投身其中的必然是理想的武器,所以,哪怕我不是专业的,听到胡先生的那些话也还是可以赌一赌的,同是国人,总有些希望是相同的。”
是的,同是国人,总有些希望是相同的,难道那些无病呻吟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更好吗?难道那些只会在报纸上打嘴仗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更富有吗?难道那些只知道抱怨只知道崇洋媚外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更强大吗?
他们都希望的,只不过有些人是觉得自己做不到所以不去争取,有些人是觉得别人做不到所以不去期待,有些人则是明白积重难返从现状看不到希望,但心底里他们还是有一个共同的愿望的,所以才会被那些外国的繁华迷住了眼,因为他们希望自己的国家也能一样兴旺昌达。
“这赌注有些大,不过你们赢了。”胡尚荣暗自点头,扶了一下滑落的眼镜,他现在近视的度数很高,离了高度数的眼镜几乎是个睁眼瞎,因为用脑过度又或者是心神焦虑等问题,他的发际线也有些朝上发展,乍一看去几乎比旁边同样岁数的年轻人老了十岁不止。
唯一让他能够安心的则是他死死记在脑子里的
那些资料还有那一小块儿随身携带出来的样品。
为了完成携带样品这样的工作,他借鉴了一些影视作品里通常有的梗,把铀235藏在了血肉里,为了这一点点儿样品他要付出的远比想象中更多。
远在渡轮上的胡尚荣并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地离开,还有一个原因,研究室中有人认识到了这种武器的威力,自然也会想到若是敌国拥有之后的可怕,为此积极奔走,引起政府重视的同时也分散了他身上的嫌疑,让他平安回到了国内。
凛冽的寒风拂过面颊,有些干冷的刺痛,没有被面脂滋润过的面色有些惨白,的确是应该惨白的,才丧母嘛。
但他的眼神中却没有多少悲哀,记忆中的那些故事并不能够让他感同身受,哪怕他现在已经是这样的身份,正准备继续这个人的人生,但这个名字,到底不是最初的那个,并不能够获得灵魂深处的认同。
赵沧颉的父亲是个六品小官,他也算是官宦之家出身的少爷,只可惜家中并不富裕,这个少爷的称谓多少有些名不副实,唯一值得炫耀的或许就是他有一个身为南平侯府继室的姑母。
眼下,赵沧颉便是要去投靠这位姑母。
“瞧瞧这孩子,可怜见的,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慈眉善目的姑母赵氏年龄不过三十多,容貌姣好,却也是比徐娘还老了,穿着厚重的深色衣裳,一头的金钗玉簪压平了浑身的棱角,言语之中尽是些老气。
被拉着手的赵沧颉有些无措,又不是原身那个四六不懂的纨绔少年,他到底显现不出一点儿少年意气,又或者纨绔气来,作为一个知晓剧情的穿越人士,他其实从来都不明白原身胡闹的底气何来,尤其是后来,他怎么就敢对南平侯府的嫡长女做出那样始乱终弃的事情来……
月牙白的衣裳遮不住单薄的身形,这段时间正是少年长个子的时候,又逢母丧,怎样也要素食,便瘦下来了。若是原身,可能还会随口抱怨两句不能吃肉之类的话,但换成现在的赵沧颉,哪怕他始终不能对记忆中的那位母亲有什么感情,却也能够老老实实毫无怨言地守孝,这本就是人子
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