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忙进了王府,选了一条僻静的路很快的跑回了摘芳居。
方氏正站在屋檐下愣神,看着天边灰暗的光景,眼底满是灰暗,她在数日子,又是多少个日子,爷依然没到摘芳居来......甚至差人问一句都没有。
摘芳居宛若一座荒坟,埋着未亡人,坟边落满了枯叶,未曾有人来清扫,只看着它越发的荒凉,兴许路过的行人还会说一句“真晦气”。
是啊,不被待见的地方,怎能不晦气?哪里比得上长留,那日的满月宴办的可真热闹,来了不少王公贵子,只是为一对妾生的双生胎庆祝,那日的热闹,都传到了摘芳居来,越发的衬的这里的凄凉,她明显的感觉到下人看她的眼神里透露着同情......
她方明媚何须被同情?论资历,她比长留那位可厚重的多,可越是这样告诉自己,心里就越是不平,她的十年青春,还比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真是可悲,可笑。
看着风雨欲来的天边,方氏收回目光,正要回去,却见夏心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见她在屋檐下到停了下来,将手里的药包递给了一旁的秋心,然后走到方氏身旁,长呼了一口气,道:“奴婢方才见长留新来的乳母带着包袱离开了,看脸色像是不高兴,可是在长留伺候时,发生了什么事?”
方明媚看着她,挑起了眉头,道:“这才来了多久,带着包袱离开,想必是不会再回来了。”可能有什么事让她放弃这么好的事不做而离开呢?若是犯了事想必也不会就让她静悄悄的离开......
方明媚蹙起了眉头,遥遥的看了眼招懿院的大门,对夏心道:“你去打听一下,那人是为何而走。”
夏心指了指自己,有些犹豫,道:“内院的人都认识奴婢,若是奴婢去打听,他们定会察觉出不对来。”
方明媚蹙眉,不悦的看着她,道:“你是猪吗?谁让你直接去问了?你不会从旁打听吗?”
夏心只觉得委屈,分明也不是她的错,那内院本就是她们进不去的,有火气又何必冲她来?有本事自己拢住男人的心去啊?
当然,这些话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还是万分恭敬,十分惶恐,道:“奴婢只是不想让外人误会摘芳居,那乳母才走,若奴婢这个时候去打听,怕是会引起误会。”
闻言,方明媚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但也听进去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让秋心去打听那个乳母的住处。”
夏心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终是没说什么,转身去找秋心了。
方明媚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蹙的紧紧地,满是不悦,她身边,竟一个能出主意的都没有,最出挑的,也满是心思,将摘芳居里其他人都压得死死的,生怕她们在自己面前露了脸,得了用,除了忠心以外,其他都比不上玲梅半分。
忽然心生悔意,若那时是把夏心送去了爷的身边,会不会不一样?丢掉一个夏心她还不心疼,但玲梅跟了她那么久,最懂她的心意,与她感情也最深,就那么折在浔州,真真是叫她心疼了好久......
......
大雨说来就来,好在茯苓见天色不对,忙叫玉衡和昕蕊来搭了把手,把晒场上的书都收了回去,玉衡和昕蕊跑了几趟,终于把书都收了起来,也累得够呛,玉衡擦了擦脸上的几滴雨水,道:“早知道会下雨,今儿就不晒书了。”
昕蕊笑了笑,道:“天公不作美,人又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