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听着长青这般说,他也生出了向往之意,些许羡慕之情。
可笑,尊贵如他,却会羡慕旁人的生活。
这也是难得的,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了。
与他讲起过往,长青便觉得和他呆在一起也没有那么难熬了,至少,她肯讲,而他愿意听。
看着她神采飞扬,讲这些事情时嘴角浅浅的笑,还露出了浅浅的梨涡,孟衍纯粹的看着她,微微眯起眼,颇有些入了迷。
好像无意间与她走近了一步,了解了她更多,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是自发的高兴的,她愿意同自己讲,是不是便说明了他们之间还是能走近的呢?
长青讲得口干舌燥,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一口,孟衍也是自然的在为她添了一碗,这一切都显得十分自然和谐,一时间,长青也没品出哪有不对劲,等到一顿饭吃完,在回去的路上回想起今天时,她才慢慢回过味来。
等到那时,再懊恼再后悔,也已然是来不及的。
在反思自己今日可有无做的不妥,一圈细想下来,发觉自己还是挺守规矩的,便松了口气。
长青知道自己和他八成是没跑了,可在事情还未真正的定下来之前,还是想挣扎一下,兴许,他看出自己不乐意,看出了自己刻意的冷淡,就不乐意定下这门婚事了呢?到底是皇长子,谁也不愿受这份闲气,还未定下来就得看自己的脸色,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愿将一场喜事闹得不愉快。
虽然是这般想,可是,联想到孟衍对自己的态度,长青大概也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这门亲事也不是他和孟衍两个人说了算,说到底,是新朝和旧臣之间的联姻,关乎家国,不是她说反抗就能反抗得了的。
孰轻孰重,她心里还是清楚的。如今便是要抛头颅洒热血,牺牲自己一回,以报答长家的养育之恩……
回去乘坐着轿子,如今,长家的人都回到了京城,她不便在外面抛头露面,自由散漫的来去了,走到半途时,忽然感觉到轿子一震,长青心生警觉,门帘忽的被掀开,而此刻,长青的手已经摸到小腿的皮靴处了。
长衡看着她,见她一副要抄刀的模样,微微愣了一下,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长青有些尴尬,方才想事想得入神,确然是没仔细听外面的声音,讪讪的将包在靴子里的匕首插了回去。
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这是警惕性高……”
以前出门之外,她也不是没遇到过半路抢劫的人,有些贼人胆大包天,一上来就直奔轿子里的人去,经历的多了,也习惯了,长青养成了这种警惕性。
长衡坐在她身旁,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忽然说道:“你今天去见大殿下了。”
长青眼神微微闪烁,沉着声“嗯”了一声。
见她不大痛快的样子,长衡咽了口唾沫,心里也陡然没滋没味的,声音也有些哑了,他道:“感觉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