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宠妾是享福的,可怎么到了她这儿,这个宠妾竟做成了这个样子?
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如今肚子里还揣了一个,竟然连半点积蓄都没有,也无产业(爷让她打理的,虽说是由她支配,可她终究是一门心思的好好打理,不曾动过半分念头的,不然,该贪还挪的,她如今也够有一个小金库了),她这个宠妾还真是不值当,骂名都背了,该“得”的东西却没得。
容仪自嘲的想着,从前娘骂她没心眼,脑子里没装东西,她还觉得是娘想得太多,可如今才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蠢”了。
见娘子仍有犹豫之色,茯苓问了句:“可有什么不妥吗?”
容仪回过神,看向茯苓,问道:“我想知道你做了什么?爷会赐你一个庄园?此话无意冒犯,只是单纯的好奇。”
茯苓愣了一下,心想:娘子你若是不好奇我这心里也还真想不通了,是啊,哪户人家出手这么阔绰,打赏一个下人,随随便便就是一个庄园?这不扯嘛!
可不扯,就更行不通了,她多聪明的人,怎会看不出娘子不愿依着爷的名头去行事,解决这桩问题,才山路十八转,转了又转圆着这话。
只是稍稍一愣,茯苓面不改色,道:“这在招懿院应当不算是件稀奇的事吧,不只是奴婢,束庸也有,娘子也知道,爷自小的处境便和他人不同,而奴婢和束庸两人追随他多年,一直以来,从未生过二心,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奴婢和束庸都是极为忠诚的人,爷也是感念我们这份忠诚,对我们俩也极为厚待,不仅是庄园呢,爷还赏赐过其他不少的好东西,只是赏赐归赏赐,终究说出来让人眼红,奴婢也不能总是挂在嘴边说,你说不是?”
说完,又补充了句:“且娘子又不是不知道,爷每年的收入本就不低,再加上行军打仗来钱更快,爷从来都是不缺钱的人。”
倒不是容仪蠢笨,容易轻信,而是这话是真话,也真把容仪给唬住了,确实,爷的月俸和年俸都十分可观,武官来钱总是快得,且那十年,爷的财富就已经积攒了不少了,打了十年的仗,银子无处可花,便一直存着攒着,可以说爷如今的积蓄够他们后半辈子,甚至他们子孙后至少三辈吃喝不愁。
而且他又向来待人宽厚,尤其是待自己人,所以茯苓这样解释,容仪莫名的,竟然是相信的。
“既是你的私宅,便当是租你的庄园,租金我会给你,等先有个落脚的地方,再慢慢去找别的住处。”
茯苓差点儿嘴快,说了句:不用!就住在庄园吧,要什么钱?反正空着也是空。
可转念一想,这态度不对,若她当真这么说了,恐怕,娘子就不会相信那是自己的私宅了。
一个好好的庄园,哪个户主会这般大方,让给别人住,半点租金都不收?她又不是富可敌国不差那点小钱。
虽然收了这钱良心不安,可茯苓已经打定主意,等傅总管一家在庄园安了脚,适应了下来,她就将这事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再告诉娘子,然后把租金一并退给她,原本也不是自己的庄园,只是为了娘子不要有负担才这般说的,她哪有什么资格去收什么租金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