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荣讪讪一笑,心中却在想,何罪之有呢?可娘子方才那番话让他觉得定然是不妥是有罪的,可到底……何罪之有呢?
说来也不算罪,只是没有规矩,他们是长留派去的暗卫,本来的职责是在暗地里保护好傅老爹和婶子,还有傅哥和嫂子的安全。
可他们却和傅宅内的人打成了一片,整日蹭吃蹭喝,恨不能住在里面,这叫什么规矩?这成什么体统?娘子定然是要发怒的。
向荣心口一紧,心里想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日娘子温声细语问出这番话,定然是要自己主动认错,自己若是此时开不了口,说不出话,错失了机会,娘子便会以为自己是死鸭子嘴硬,到时候怕是惩罚的更重。
不怪向荣脑补的这般厉害,而是暗卫的规矩原本就多,原先束庸管制时,就已经尝到过许多厉害了,而这一次,越了规矩,在傅宅闹成这个样子,也实在是……盛情难却呀。
他忙抬头,看着娘子姣丽的容颜,心如擂鼓,他说:“是是……小的们不懂规矩,与主家同乐,坏了礼法,没做好本职工作,请娘子责罚!”
容仪顿了一下,看他紧张的模样,语气平静,稍有安抚之意,她说:“那你告诉我,你们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保护好傅宅!不让傅宅内的人受伤害。”
容仪点了点头:“那他们可有受到伤害?”
向荣立马道:“没有!”
容仪挑了下眉头,摊开了手,一脸当然的说:“既然他们无人受伤,便说明你们的本职工作做得很出色也很好,既然如此哪里的恕罪之说?”
不等向荣再解释什么,容仪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解了下口中的腻,而后接着说道:“若说什么不懂规矩,不顾礼法,我倒觉得这话是重了的,我父亲和母亲都是十分温和敦厚之人,他们待人一向来友善,招呼接待你们,本就是意料之中,也是他们热情好客,我倒是不明白,这有什么不懂规矩,有什么不顾礼法了?”
向荣犹豫着说:“可他们是娘子的尊长……”
容仪直接接上一句:“是我的尊长又有什么不同呢?我的父母虽搬出去自立门户,可终究也不过是平头老百姓,与旁人没什么不同。且再说了,难不成你是方才才觉得不合规矩,不顾礼法的吗?想必在你刚开始踏入傅宅的那一刻,吃上第一顿饭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妥了罢,可你依然心甘情愿留下来,冒着犯错被罚的风险,都愿意留下吃一顿热乎饭这又是为什么呢?”
向荣心口的石头好似被人搬了起来,看着娘子平和的眼神,心里松快了许多,也知道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他道:“因为傅总管他们没那么多规矩,待我们也很好,没有距离感。”
容仪笑了笑,说:“既然如此,这便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怎么我一问你,你反而要叫我恕你的罪呢?这话说的,都叫我摸不清头脑。你和你的兄弟在傅宅佑着一方的安宁,我心里是有本账的,也是感激的,且你们还能陪我的父母解解闷儿说话,这也是极好的,回头你和你的兄弟都有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