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懂事,可以慢慢教,可若装聋作哑,那就是不对了,画心是个小孩子,她不懂装聋作哑,甚至有些一板一眼的,交代给她的事,必定全心全力去做好,做好以后也必定有头有尾的去交差。
这叫小孩子。
没人会责怪小孩子。
诚如林嬷嬷,还会悉心去教导她该明白的道理。
而某些人,却在装聋作哑的路上越走越远。
其实也不是长青不乐意说话,而是这位大殿下,不知又是抽的什么风,好好的马车不坐,就要和她在这样的大雪天里一路走回去,虽说走回去也不算很远,这样的天气也不至于冷到非坐马车不可的地步,可多走一会儿试试?寒气入体时,直叫人牙齿打磕巴。
于是就更不想说话了,长青表示,她很无语也很无奈,她不算是个特别怕冷的人,可这样走久了,身边还跟着个她不乐意交流的人,便觉得异常的冷,也觉得煎熬。
长青怕冷,孟衍却觉得一身火气无处释放,甚至掌心还微微有些发汗。
男子本就是血热,不像女子天生体寒,走两步女人已经开始在打颤了,男人体内的血依旧热的要炸裂开来,他想,自己之所以这般,多还是因为心情不爽的缘故。
这一路出来,旁边的人就像个木头,只知道埋头往前走,却一句话也不说,一声也不吭,叫他不知她在想什么,她想做什么。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对于孟衍来说是非常糟糕的,在他心里,长青早就打上了他的烙印,是属于他的人了,她所有的一切,自己都该知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对她在想什么毫不了解,还要慢慢去揣摩她的心思。
他多想,她直白的告诉自己,与自己诉说,哪怕是他不爱听的话,也比现在这样沉默来的好。
可她始终是不说,大半的路都快要走完了,她也一句话都不说。
孟衍深吸了口气,余光看着她低着头小心的踩在白雪里的模样,虽不说话,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拉住了她的手,感觉到她抽动了一下,想将手抽回去,却被他握的更紧,连同她的寒冷一起握住……
“你……!”
察觉到她羞恼的目光,孟衍的心情竟好了几分,攥紧了她软若无骨的手,像个冰坨子一样,可他却不觉得冷,爱不释手的握着。
“殿下请放手!请您自重!”长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
她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会突然拉住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丝毫不放过的拉着自己,不允许自己抽离。
尽管他的手很温暖,握着自己的手能传过来暖意,叫她不那么冷了,可于心底的排斥叫她难以与他这般痴缠在一起。
放手?自重?
孟衍忽然笑了笑,他看着长青,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子,怕你滑倒拉着你有个不妥?作为未婚夫,你要我自重什么?”
听他以未婚夫妇来形容他们,长青的心突然都慌得厉害,她承认自己有些时候不是孟衍的对手,譬如这一刻,她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没离他远点,才叫他有机会拉住了自己的手。
她嘴硬道:“我什么都没说,也没同意,殿下说这个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