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话语都是对他的欣赏和认同,若不是姜舜骁知道自己在他们眼中是个怎样的人,恐怕,都要放松的以为自己当真相安无事了。
他没有为此感到沾沾自喜,而是说:“晚辈本家从武,自小便习武为生,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为保家卫国,虽说在当时的年纪去到边关,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可在战场上也多亏了有前辈照顾提携,才会有晚辈的今日,晚辈今日的功名,也不全然都是晚辈自己的功劳,那都是将士们在战场上,用血和泪换来的,本职如此,不足挂齿,晚辈也曾听说,长家人世代人才辈出,民间也有不少关于长家人的传说,只叫晚辈心生佩服,就算长家隐居世外,心中也不曾放下过这天下,不曾放下身陷苦难的百姓们。”
一旁的容仪听得目瞪口呆,平日里也没见爷说过这么多话过,想来今日他当真是十分在乎长家人对他的看法,不过,容仪心里也清楚,这些话并不都是体面话,而是爷的心里话。
而姜舜骁这一番话,也叫在场所有人对他的态度有了转变,一个人的态度究竟如何,是骗不了人的,尤其长家人个个精明,如果姜舜骁说的都是假话,是瞒不过他们的。
可见,这一番话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可他堂堂安宁王之子,年纪轻轻就是圣上亲封的宁威将军,若说有些傲气也是在所难免的,可他今日这架子,摆的未免有些太低了,总不可能说,他畏惧长家,所以言语间才格外讨巧吧?他姜家比起长家,也差不到哪儿去,他也大可不必如此。
一旁长三爷笑了,插了句嘴,说:“看看,如今的年轻人当真是不得了,若个个都如将军这般,大孟的未来就有希望了。”
他开了个头,其他人也都夸了两句,气氛陡然间松快了许多。
看着大家脸色的笑意,姜舜骁沉了口气,吞咽了口唾沫。
老夫人看他,也有了满意之色。
原本,对这样的青年才俊,没谁会不喜欢,可偏偏这个出色的人,却是拐了他们长家找了那么多年的人,且给的只是一个妾室的名分,就算知道身份悬殊,不管如何,容仪也不可能在是一个总管女儿的身份下,坐上将军夫人的位子,可作为她的长辈,长家人心里难免会不舒服,只觉得自家的宝贝受了亏待。
必然就会觉得,当初是这小子强取豪夺,才将容仪拘在身边做了妾室,且有关于他们的传闻也听过不少,对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但他究竟是怎样的人,还得是亲眼见过,接触过了才能下定论,如今只能说,亲眼见过也接触过了,感觉还不错。
她说:“将军一看就是个有福气之人,如今,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儿女双全,这几个字看起来简单,可实际上,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单是一个家庭美满,就不是那么容易的。
姜舜骁眼眸微闪,本能的看向容仪,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晚辈能有今日,也多亏了身边的人,否则,这日子美不美,也很难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