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则要往她胸口撞,因为,那是粮食,是最柔软的地方。
好在白婆婆留下来了,提心吊胆的照顾着,免得孩子呛水,她说:“这若是长留的浴池就好了,那浴池里可坐,最高的台阶三小姐坐也可探出水面,地方也大些,娘子也可施展,这浴桶还是小了些。”
浴桶其实不小,可比起姜舜骁为她打造的浴池,那确实小了不止一些。
容仪见白婆婆将凌儿接手过去,才连忙往自己身上洒水,清洗自己,凌儿定定的盯着母亲,准确的说是盯着自己的粮食,抿着嘴巴哼哼着。
容仪笑了,掬了捧水往她小小的身上洒,笑说:“小馋猫,吃饱了送过来的,怎么还馋呢?”
白婆婆也说:“三小姐吃得好,长的也壮实呢,这么一掂,又重了不少。”
容仪说:“能吃能睡,身体才健康呢,我就盼着他们兄妹几个健健康康的才好。”
白婆婆说:“一定会的,就连二小姐,当初大夫不也说体弱易病,如今后面补的好,而今不一样生龙活虎的吗?”
容仪半是欣慰,半是自责,说:“多亏了是生在王府,若是生在普通的家户,这样的身子怕是不得好过了。”
白婆婆将凌儿洗的干干净净的,抬眼看着生产过后消瘦很多的娘子,说:“孩子生在富贵门户,如何都差不了,可当母亲的身子,生过孩子之后就会有亏空,娘子这几年全然是无停歇的一口气生了三个孩子,尔今不急这些了,更要好好调理身子,依老奴看,如今娘子最要紧。”
这话说的,容仪心里不知有多暖和,当了母亲的人自然一切都惟愿孩子好,可又有多少人忽略了,母亲在生孩子之前,也是一个孩子,等怀上身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对大人就要忽略许多了。
这种忽略到不是说全然不在乎,而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孩子好,大人才能去做什么,可白婆婆却想到自己,她不一定是第一个想到自己的人,可她第一个这样说了,容仪心里怎能不动容?
白婆婆当真是为容仪着想的,一时间也颇有些感叹,她说:“当初第一眼见到娘子,看着大人对娘子的在乎,那时老奴就知道,即便娘子不是正室,地位也绝对不会低到哪儿去,女人的后院,男人的宠爱尤为重要,当然,自个儿的家世地位也是同样重要的,当时老奴以为,娘子只是娘子,还觉庆幸,娘子这样好,遇上了满心满眼都是娘子的大人,这日子定不会差不到哪儿去,当时老奴来到娘子身边伺候时就认真的想过,虽说大人的宠爱,可以保娘子过得舒顺,可到底,子嗣才是最重要的保障,后来娘子一口气生了一儿一女,老奴就知道娘子将来绝对不会过得比任何人差,但老奴没想到的是大人对娘子这般爱重,中间只隔了不到一年,娘子身上就又有了,说实话,心里虽高兴,可老奴更多的是担忧,子嗣多是福气,可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又有了,对母体来说损伤总是大的,再加之那个时候,那大夫本就说娘子产后怕是不宜有孕了,恐怕连大人都不曾想到娘子会这么快就又有了……所以说娘子当真是有福之人。”
缓了口气,又说:“那个时候老奴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担忧的厉害,毕竟娘子这一胎怀的太快,方方面面都格外小心,唯怕娘子哪里不舒服,幸好……娘子福气好,命格贵重,老奴的心总算是放到肚子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