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陆如意,山高皇帝远,受到的影响小,相比起来,陆诗意就惨许多。
不管当初自己是如何嫁给那县令的,如今都与他共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操家出事,她这个主母又怎么逃的脱呢?
可笑的是,操家出事以后,那县令的亲母带着孙子们卷了钱跑了,连陆诗意的小石头也被带走了,其它小妾更是跑的跑,疯的疯,操家这段日子,怎一个乱字了得。
陆诗意失去了夫家,失去了孩子,顿时崩溃不已,尤其是不过两日陆家也出了问题,如今她在平阳,简直是人人喊打,如过街老鼠一般。
本来她的信是送不到陆如意手里的,这段时间,从陆家加急送过来的信件,一早就被劫走了。
而陆诗意的信件之所以能送来,也亏的她多了个心眼,将自己的信夹在陆如意在平阳里多年的好友的问安信中,这才顺顺当当的到了陆如意手中。
看到这封来信,陆如意却很平静,只是手从微微的抖动,越抖越厉害,她极力的平稳住呼吸,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早就在前些日子,自己去找大嫂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一天总是会到来的,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再加上这些年陆家本就没干什么正经事,做的坏事多了,难免要遭报应。
从很早很早以前,在自己都还没有嫁人以前,陆如意就有这个自觉了,上天是很公平的,它不会放过在这世上,任何一个作恶的人,报应何时到,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如今,轮到陆家了,跑也跑不掉。
若说在之前,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她尚有力气去大嫂面前说那番话,如今,都已经被查到了,她忽然就没有那时去找大嫂的勇气,去寻求庇佑了。
她将信烧了,头晕了片刻,却未惊动下人,只强撑着回到床上,这一躺下,就没醒过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听到有人再唤她,陆如意努力睁开眼,便见姜舜轶坐在床边,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在这一刻,她突然就想哭了。
自己这么久才接到消息,可他们,一定早就知道了吧,因为陆家的事,王府势必会受到影响,可这些日子,他早出晚归,都很平静,从未与自己提起,也从未发过脾气,可想而知他在外面会有怎样的压力。
还有公公婆婆那边,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找过自己,没有责怪自己,想来也是他在中间起了作用。
陆如意清楚,姨母一直都不赞成这场婚事,若因为陆家连累了姜舜轶,她怕是更不会待见自己了。
姜舜骁移过眼,见她醒了,露出了一抹笑来,说:“我今日回来的早一些,看你睡着,忍不住想叫醒你。”
实则是方才回来的时候,见她睡颜并不安稳,紧锁着眉头,以为她是发噩梦了。
陆如意没出声,只坐了起来,将他抱住,隐忍的泪水滑落下来,藏进他的衣服里,她狠狠的眨了眨眼睛,将眼里的泪水平静挤出去,而后说:“你也不怕把我吵醒了,我要同你发脾气啊。”
姜舜轶笑了,伸手去摸她的头,说:“你何时与我发过脾气?你倒是真与我狠上两句,我还觉得新鲜。”
自从成婚以后,小两口的日子可谓是悠哉,没太大的困扰,但却都有很大的变化。
男人一旦成了家,就要支撑起整个家来,这句话在姜舜轶身上得到了印证,他好像是从一夜间,从一个男孩成长成了一个男人,发奋图强,哪怕他的身份,整日闲着也能养活后三代,他也没有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