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姜舜轶和如意回去以后,再三思量,看着她红润的脸,想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
她今日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她已经很久没这么舒心过了。
他纠结着,却没察觉到陆如意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直到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一路回来,你就没什么话想同我说吗?”
姜舜轶怔住,静默的看着她,看了半晌,表情微微变化,从一开始的怔愣到歉疚,他以为,她已经知道了陆诗意的事,刚想开口,就听到她说:“那会儿,姨母单独叫你去,可是说了陆家的事?”
姜舜轶更沉默了,却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他看着陆如意,并不着急将母亲说的话先告诉她,直言道:“娘确实说了陆家的事,但在此之前我想先告诉你另一件事。”
“何事?”
话本就要说出口的,可在她的眼神下,却又有些难以启齿了。
看他要说不说的样子,也叫陆如意有些着急。
“什么事你倒是说呀,好事?还是坏事?”
姜舜轶错开眼去,沉沉的吐了口气:“坏事,但…也不全然是坏事。”
陆如意的心瞬间沉下去了,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沉静下来,故作微笑,说:“如今,对我而言也不会有更坏的事了,你直说吧,不要瞒我。”
“……如意,今天接到消息,诗意她已经不在了。”
纵使心中已经有了几种猜测,可在听到这个话的时候,陆如意还是没忍住,狠狠的振动了一下,她呆滞的看着他,耳鸣了一阵,半晌后,不确信的问:“你说…说什么呢?我没听明白。”
姜舜轶握住她的手,心情愈发沉重,他们心里都清楚,哪里是没听清,分明就是下意识的不敢听清,也不敢相信。
看他不变的神色,陆如意恍然未觉,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看她这般模样,姜舜轶也揪起了心,他揩去她脸上的泪珠,说:“你莫哭,莫哭。”
陆如意忍不住的抖着手,问:“不,你仔细说与我听,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没的?这罪还没定下来,不是吗?”
起初听到陆诗意的死讯后,姜舜轶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知道,为此如意要伤心一阵了,可如今看着她这般模样,心里愈发不好受了起来,也能感同身受,更为自己对此事的寡淡而感到自责。
他说:“她自杀在操府门口,应当是夜里去的,早上才叫人发现,已经被岳父岳母带回去了,罪虽还未有定论,可你我都知,那县令难逃死罪,而诗意作为他的夫人更是逃不掉的,我之所以说,这不全然是件坏事,也是因为如此,如意,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更该知道,或许只有一死,才能更好地保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