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的马车走后,荷红与荷青正在郭夫人处回话。
“话都说清楚了?”
“该说的奴婢们都说了,只是大人在往深了问,奴婢们知道的却又不全,也没敢乱说。”
郭夫人点了点头,捂唇咳了几声,咳的脸都红了,她缓了口气,说道:“只需让她知道,她若真是……真是来为曲沙县做事的,便会想方设法去查清楚。”
两丫头对视一眼,不敢多说他话,只将自己得来的金子上交,郭夫人看了一眼,说道:“她是个通透的人,这些事她一看就明白,这样也好,不糊涂就好,这金子看着甚是好看,既是赏你们的,那就收好。”
主子都这么说了,两人自然不会多言。
这个时候,胡娘走了进来,回话道:“夫人,傅大人带着人刚走。”
郭夫人眼波一转,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的颜色却并未松懈。
胡娘说道:“其实昨日奴婢跟着大人们回了趟村子,见大人对那几个孩子都是十分的关心,该说的说,该赏的赏,那样子办事是办的及周到的,不像是朝廷派过来糊弄人的。”
郭夫人颜色未改,只道:“她倒是比前几个做的更细致一些,从到这儿来,没一天停歇的,虽是个女子,办事却也办得十分妥帖,但我还是想不通,曲沙县这么大的事,这么大的地方,便是派一个男人来管也不一定能管得好,朝廷怎么只会派她一个小姑娘来管这些事,她那看着不像是有武艺傍身的,若真出了什么事,谁又担得起这个责?”
胡娘说:“夫人不必过度担忧,这位大人可是京城来的贵娇客,她身边光是一直陪在身边伺候的那个男人,奴婢瞧着就是个身手不凡的,暗处定也有人护着呢。”
郭夫人笑了一声,说道:“她的身份倒是一层保障,她若当真在咱们这儿少了根头发,怕是那位殿下能踏平了曲沙县,到时候,也甭管这水有多深了,凡是涉事的人,一个都逃不脱,如此想来,倒也能解释,为何会派她一个小姑娘到这儿来挡着明枪了。”
……
在马车上,朱苓毓才问:“你为何会觉得,那美娘的事就是个突破口呢?说不定,她们只是刚好路过,恰好说了这事,这其中并无关联呢?”
倒不是她疑心别的,只是觉得美娘这桩事,又怎么会同曲沙县的大事扯上关联。
容仪说:“玉衡,你来与娘子解释。”
玉衡呆了一下,才小心开口道:“据奴婢观察,郭府府中下人并不多,但有的那么几个,皆是很小心侍候,平日里一句多的话都没有,更别说能把什么话说到主子面前来了,是以才会觉得这一次他们将这话说到了夫人耳里,是另有缘由,不是那么简单。”
见朱苓毓顿豁,容仪又道:“即便她们不是特意来说给我听的,但这件事,还有先前六娘子她们所说的事,如今再一联想,怎么看都不觉得只是一桩普通的惨案,曲沙县要查,且要大查特查,可你没有发现吗?从我们来到现在,没有得知一件有用的事,按道理来说,我们是来查案子办正事的,郭之乡如何都要透露些什么给我们,可他及他的夫人都缄默其口,这便是不信,他们不信任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也怪先前对此处的不重视,让人心灰意冷了。”
“……”
“袁老说,让我们多听多看,仔细想一想,其实到目前为止,我们也不是一件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至少,六娘子所说的玫娘,以及后来我们看到的美娘,这两件事其中的关联让我们找到了,便说明从此处下手也是可行的,否则,我们总不能坐在家中等到线索掉进怀里吧,也是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