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颇有点: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的意思了。
最未取他们的性命,可将他们流放,那也相当于是流放了,与斩他们未来所有的可能没有丝毫区别。
用完就丢,谁能服气?
容仪心里复杂,事到如今,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多年了,已无法去说,当年究竟是对还是错,圣上的决策总要从多方面考量,难免就要有舍弃,才能有所得。
容仪说:“你要是这么说,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人又不是抹布,哪里有用完就丢的道理?可我知道,这也不是我们可以想当然的事情,事已至此只希望不会如我们所想一般了。”
……
那么大的金库被发现,自然会留痕迹,余光头有所察觉,却无从查起,他只能想,怕是京城来的人做的。
这么多年,自己的屁股一直擦得干干净净的,就连那狗屁县长都不曾再来插手他们自己家的事,若有人刻意要与他们作对,也就只能是外来的人了。
这日的雨很大,曲沙县整个县城都变得十分阴凉,
他躺坐在家中,吹着手中茶杯里的茶沫,眉头紧锁,外头一声哄雷,叫他眉心一跳,而这时,有人急忙上前,与他言道:“老爷,外面现在都在传,那山后的大河要引航改道了。”
“什么?”余光头坐了起来。
“是官府传来的消息,说幻夕城城北缺水严重,而这条大河与它最近,可从此开源,还要限制这边河流,只因山背面就是庄户,若遇上天灾,那上万亩的庄稼都要毁了。”
余光头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难看至极,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当下,杯子与杯盏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正巧这时,余夫人走了进来,见他一副要发火的样子,顿了一下,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身出去,而是泰然的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站在中央跑腿的一眼,说:“是何事惹怒了大爷?”
那跑腿的一愣,下意识看了眼大爷,不敢说。
余光头恶声恶气的说了句:“爷们儿的事,你少管!”
余夫人便不语了,自顾自的倒了杯水,正要喝下,又听他问:“你来这做什么?”
水都还未喝上,余夫人沉了口气,放下了茶杯,才说:“我来是想问爷一件事。”
余光头心里烦着,脸色自然也不好:“何事快说!”
“哦,是关于阮娘子的。”
余光头眉心一跳,这才正眼看她:“她怎么了?”
“我的丫鬟说,昨日去珠翠阁时,那里的老板说阮娘子前日买了一支簪子,说是昨日给钱,可昨儿一天都没见着她人,嗯……大爷可知道,阮娘子在哪儿?”
说罢,看了眼他的反应,随即又说:“我到也不是打探她的消息,只是她到底是伺候大爷的,用着大爷的名号在外赊了东西不还,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好听。”
余光头的脸色这下可就真十分精彩了,他黑黝黝的双眼瞪着余夫人,似乎要把她看穿一般。
余夫人还是和以往一般,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好似再说:我哪里说错了吗?
余光头自知“理亏”,不能与她明言,只说道:“她这些日子身体不舒服,我一会叫人去看看。”
余夫人笑了笑,十分得体的说:“大爷若是担心,就亲自去看看吧,下这么大的雨,只怕她一个人也害怕,哦对了,珠翠阁的钱我已经还了,大爷放心。”
余光头面色有些复杂,看着她温顺无害的表情,话闷在喉咙里,却说不出口。
余夫人看着他,心里一片空白,她知道,该说的已经说了,这个时候,起身然后离开就好,不必言其他,也不必在做无畏的假象,可是……一点点不甘忽然涌上心头,她看着他此刻还有几分犹豫的神色,喉间微咽,她想,或许这个时候,他愿意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