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二房的几个姑娘,在京城中也算是有名气的,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不比豪门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差到哪儿去。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二伯家一共有三个姑娘,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已出嫁,剩下未嫁的就是三姑娘了吧。”
何之瑗点了点头,说起这门亲戚的时候,脸色寡淡,甚至有些反感。
“我呢,算得上是个在中间传话的,要不要帮是你的选择,这话我带到了,结果我可就不管了,你放心,我知道你的脾气,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今日这话我本是不想开口的,可谁让何家出了我这么个姑娘,害得何家其他未嫁的姑娘脸上都无光了,就当是我欠他们的吧。”
容仪收了笑意,点了点头,说:“你本就不欠他们的,但是,他们若非要将你的婚事拿出来说嘴,你也没必要与他们力争到底,这话你今天说了,我也听见了,这样就够了,至于她会不会被选上,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何之瑗笑了笑,才说:“好。”
何家的事容仪知道的虽不多,可从何之瑗的嘴里,她也知道,自从何之瑗与崔家缘尽以后,何家那几房没少拿这个事儿来找茬,要么是想求东西,就是想要个保障,花样层出不穷,有些还能挡一挡,毕竟何之瑗自己的事儿,对在整个家族来说确实是有些理亏的,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问题,也不会让人逼迫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有些事涉及到何家的利益与将来,他们就不会轻易的答应,但像这种小事,只是张张嘴就能解决的问题,何之瑗也不愿将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应下就是,但却没有保证,她开了口求了人,这事就一定能办成。
容仪说:“介于以前蹴鞠赛不好的风气,这一次要求参赛的人皆要有端正的思想和良好品行,若有那心术不正之人,便是连参赛的资格都是会被剥夺的,这些也不是我去查,自然会有人将这些姑娘们的底细摸清楚,平日里她们说过什么话,干净的,不干净的,都会成为考核的标准,这一次的蹴鞠赛,可不能放那些乌烟瘴气的人进来。”
“我明白了,不如我同你说说,我那堂妹的缺点吧。”
话音落下,两人齐笑出了声。
这忙不仅不想帮,还想拉她一把,哦,不对,是拽她一把,将她从阶梯上拽下来。
“你们这什么仇什么怨呀?竟能让你忍的心这样对她。”
何之瑗冷笑了一声,倒不是真要在背后议论她的是非,但事关自己的,她非说不可了。
“我离开崔家回到何家,自家的人什么话都没说,偏是二伯家的人,一个个的嘴都长到我头上来了,那几天哭天抹泪的,好像我一回来,就断了他们家生路一样,就连我那孩子都生了几个的大堂姐,二堂姐都回来,跟着一起声讨我了,她们过得如意,那是因为她们能忍,在夫家的那些年,受到委屈她们都能咬碎了咽下去,当做不曾发生过,她们声讨我的时候,好像忘了那些年她们在夫家受气的时候是怎么跑回娘家哭诉的。”
“她们不愿反抗,也见不得别人反抗,有时候看看她们,也是怪可怜的,不过是因为我爹娘更加疼我,不会为了家族的利益,就将我死死的困在崔家,不如我的意愿。”
说到这里,她的脸已然冷了下来,她说:“她们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一塌糊涂,我不怨她们,因为,那样的生活她们自己都不曾摆脱,又怎会知道我如今有多么满足?我承认,我从崔家离开,势必会让他们在婆家丢脸,可各人的命都是自己奔出来的,我受苦受难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谁来帮我一把,如今却要来声讨我,未免可笑……”
“我不仅不怨恨她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声讨,我甚至可怜他们,至少,我已从泥潭抽身,我恶心的,正是我那三堂妹,她的想法好单纯,呵…好美好,无邪的让我认为她的将来,怕是要被自己折磨死。”
“她说我没有妇道,不懂什么叫三从四德,分明嫁了人,却还是不安分,若是我孝敬婆母,体贴夫君,贤能大度,又怎会和离回家呢?她还说,我不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不曾为他积攒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