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瀹这些年在感情上没什么进展,对此他像是一点都不着急,从未提起过要娶妻,屋里更是安宁,连个通房都不曾有,即便是秦夫人塞进去了,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将人拎出来。
秦瀹自己不知道,但秦黛珑清楚,母亲曾经还以为是不是他的身体出现了状况,即便那些姑娘长相都不如当初的容仪,可到底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真脱干净了往他面前一站,是个男人还能无动于衷?
有一回母亲请了大夫来请平安脉,顺便也让他给哥哥看了,问题自然是没有的,可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身体上没出毛病,可却不近女色,家里人如何不替他担心?
看着馨儿捂着嘴跑开的样子,大约是受了闲气吧?
母亲将她送给哥哥的意图谁会不知?可她到现在也都没能入哥哥的眼,也着实是可怜啊。
想到这儿,秦黛珑转了方向,去了秦瀹的院子。
这些年,兄妹之间的感情谈不上亲密,与以前有差别,这种裂痕,让秦黛珑很是无措,她不知要如何改变现在的状态,她知道哥哥永远是哥哥,即便自己做错了事,哥哥也不会不管自己,可是就是有地方不一样了,尤其是在长乐的事之后,哥哥对自己更是有了变化。
他依旧会关心自己,心疼宁宁,可这种感觉就是说不上来的怪异。
她进兄长的院子,自然不会有人拦她,顺利无阻的进了兄长的暖室,见兄长埋头看着什么,秦黛珑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带着笑意,道:“今日家里来了客,哥哥不去前面见客,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看书呢?”
听到声音,秦瀹抬起头看,看了妹妹一眼,因着屋里无人伺候,便起身亲自为她倒了杯水。
“那都是母亲的客人,又都是女眷,我在前头也不知与他们说些什么,待在那儿都不自在,倒不如回来看书。”
秦黛珑抿唇含笑,端过水喝了一口,看他斟茶倒水的样子,说:“你这屋里总要有个人伺候,不然做什么事都还要你亲力亲为。”
秦瀹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她会说这话,只道:“我习惯如此,做事的时候不想有人在身边打搅,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什么都要人做好了,那岂不成了废人了。”
秦瀹是名副其实的贵公子,可他的身上却又没有那些贵族公子会有的奢靡之气,他很平易近人,说起话做起事来,都叫人如沐春风。
“这叫什么道理?你什么都做了,那院儿里养的这些下人又是做什么的?你这是抢了他们的活儿。”
秦瀹笑着摇了摇头,显然不太同意她这话。
“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批评我吗?”
秦黛珑笑了,自然的转了话题:“当然不是,我那也不是批评,只是心疼,你平日里事务繁杂,忙的事那么多,回来了连倒个茶水都没人在身边伺候着,之前娘不是给你送了个人来吗?听说那还是个手脚极为麻利的姑娘。”
一听这个,秦瀹的笑意淡了下来,他说:“我这院子里本就不缺人伺候,那馨儿做事确实不错,你若是看得中就带回去,比放在我这有用。”
秦黛珑忙说:“哥哥出这馊主意,是想要让我被娘训斥吗?现下没有旁人,哥哥还想装糊涂啊?娘送馨儿到你这儿来是个什么意图,不用我点明吧?我刚才可是看见了,她像是哭着跑出去的,莫不是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把人吓哭了?”
秦瀹觉得好笑:“她一个女子,我能说什么难听的话?方才听见外面有动静,好像是她把花瓶打碎了,应该是被训斥了。”
看他平淡的模样,秦黛珑说:“那馨儿我也是见过的,虽不说是国色天香,可也自有一番韵味,你当真瞧不上她?她有那番姿色,被送到这儿来,可不是替你洒扫院子的。”
秦瀹有些不耐,声色也淡了下来,他说:“你如今是想管我院子里的事吗?”
秦黛珑没察觉到他的不悦,还在说:“倒不是想管,只是看着娘终日为哥哥的终身大事操心,也忍不住想问一句。哥哥都这个年纪了,身边早就该有一个知冷热的人伺候着,咱们秦家以后都还要靠哥哥呀。”
秦瀹神色松动,深深地沉了口气,他揉了揉额头,说道:“我的事不用操心,你到我这儿来劝,到不如好好的去劝劝娘,让她不要再下这些功夫了,我现在没心思,也不想去想这些,若有那缘分,无需你来催,该有的自然会有。”
该有的自然会有……什么时候才是该?什么时候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