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音这些日子频繁出入王府,每回回来都带了不少东西。
这日,容仪找了她,看她行事作风滋润无比,不由得笑了,说道:“看你如今春风满面,看来,这体贴对了人,好处还真不少啊……”
阮初音看着她,笑意淡淡:“妾身再如何,都比不上世子妃风光,只怕世子妃平日用的常物,都是我这等人所没见过的吧。”
容仪挑眉,道:“说这话,可就是夸张了,我这屋里的东西,你若是看的起,随便拿去就是,如今娘子是王爷跟前的红人儿,我这个做媳妇儿的,也想多巴结巴结你呢。”
她今日不同寻常,说话做事过于谄媚逢迎,这根本不像她会做的事,即便自己得宠,她一世子妃,用得着和自己这样做戏吗?
事出反常,她也不会因为她的转变而沾沾自喜,阮初音可没忘了,这个世子妃是姓“长”的,即便不是嫁入这家,也不是等闲之辈,何须同自己这般?
“世子妃若是有话不妨直言,何苦来挖苦我。”
“这怎算是挖苦?娘子说这话可就真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阮初音抿唇,静默的看着她,半晌才说:“我不过一无名无份的妇人,还当不起世子妃这般对待。”
容仪收敛了神色,看着她,说道:“今日找你来,是有人向我反映,说你那边半夜有哀嚎之声,不知半夜的时候,娘子在屋里在做什么呀?”
阮初音蹙眉:“哀嚎之声?从未听过,我觉沉,夜里睡得深,也许是哪个奴婢半夜起来哭吧。”
“无缘无故的,起来哭做甚?这倒是令人费解了。”
“这我怎么能知道呢?这些下等人,平时活多活少,有时挨主子一两句训斥,许是心里存了委屈和怨恨,白日不敢宣泄,等到夜里无人的时候哭几声,这也算正常吧。”
容仪笑了笑:“正常不正常不好说,看娘子也不像是那的会苛待下人的人,只是如今,关于你那儿风言风语实在太多,娘子作为向西苑的主人,恐怕还是要早一点查清楚的好。”
阮初音当真不知此事,可她又说的分外笃定,一时也马虎了起来。
“我如今虽是住在了向西苑,可终究也是刚刚来此,并不能说上几句话,若真有人半夜嚎丧,也未必是我的事,我平日待下人从未有过苛责,怎么就成了我的责任?”
容仪说:“莫要着急,找你过来也并非是想问你的责任,只是大半夜的有人鬼哭狼嚎,闹得人心惶惶,你也知道,半夜本就阴气甚重,是人听到的哭声都会觉得害怕,可能是见你没什么反应,怕来扰了你的清净,才同我说吧,我既知道了此事,就不能撒手不管,可如今向西苑是你的地盘,我若贸然插手,只怕娘子会心有不快吧。”